两个心怀刻骨仇恨的人,无论是国恨、家仇,亦或是心底那份积淀了千年的大义,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地位高低,今日必须有一人把命留在当场。
枪锋相交,两人却不后退,双马错蹬的一瞬,都选择了反手再刺。
王烈大枪的枪锋在三尺左右,远远要超出那员胡虏敌将的枪锋,加上本身大枪的力量,却是稍占上风。
那敌将的反手一刺本身就不适合发力,两杆枪重重撞击下,整条手臂顿时一麻。
那敌将一磕战马,脱离了王烈的攻击范围,转身喝道:“王烈,你以为你用蛮力就能胜过我么?”
说完,一拨战马,再次冲向王烈,这一次他却是枪身一颤。抖出了数朵枪花,分袭王烈胸前要害。
王烈一见,笑道:“比速度你也不是我对手!”
说完大枪也是一甩,枪花绽放。
“叮、叮、叮”数声清脆的鸣响。两杆枪犹若两条有了生命的蛟龙,互相试探了几番,都无功而返。
那胡虏敌将却忽然腰腿发力,猛的一个突刺,枪锋如电,瞬间就突破了王烈大枪组成放线,直插王烈咽喉。
王烈一见,面色微变。比刚才面对这敌将的“花枪”神色严肃了许多。
这一式中平枪可以说是枪术的基本,王烈在休息段末坯给他的大枪术时,最开始练习和练习最久的就是这一招。
这一招似简单,但对发力、眼力都有很高的要求。所谓眼到枪到,枪到人亡。
如果能全身发力,再借助战马的力量,王烈甚至能将两人粗的木桩一枪戳断。
这一枪考校的就是一个人的枪术和马术的基本功。
眼前这个胡虏大将明显是此中高手,只见他身躯如龙。整个腿部、腰部、背部和手臂瞬间崩成一条直线。
而他手中的长枪就如生在了手臂上一般,如离弦的箭矢,直奔王烈面门而来。
枪锋未到,那股肃杀的寒意已经让王烈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立。
王烈的大枪沉重。这时再回枪防御显然不能,非被对方刺死不可。
好个王烈。手按绷簧,耳铸公剑弹出。直接劈在敌人的枪锋与枪杆的衔接处。
另一只手手上的大枪却顺势一捣,直奔那敌将发力出枪、扭转身体后露出的胸口空挡刺去。
王烈那一剑仓促劈出,虽然劈中,但耳铸公剑不过七八斤的重量,而敌人那杆长枪至少要在二十斤上下,加上战马的助力,剑枪相击之下,耳铸公剑被直接荡开。
王烈的手掌虎口更是直接破裂,耳铸公剑就此飞出。
但这一下,还是顺利抵消了敌将的长枪,不但改变了长枪的来势,更借助那下劈之力,生生将长枪枪锋压下去一截。
长枪顺势直插,王烈此刻怒吼一声,身子一扭一歪,长枪顺着王烈肋下划过,尽管身披明光甲,但肋下还是甲破肉伤,直接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这一下,鲜血迸出,深可见骨,就算王烈再强悍也忍不住嘶吼一声:“啊——”
若不是凭着一股悍勇坚持,怕就要直接落马。
由此也可见这敌将的一枪之威,若王烈不用耳铸公剑磕碰阻挡一下,现在绝对是面目全非的下场。
但尽管手上,王烈左手的长枪却依旧如电扎出,那敌将显然没料到王烈会拼死反扑,加上力道用尽,身子根本来不及躲避,王烈这一枪却直接捅在那敌将的肩膀。
那敌将怒吼一声,身子一晃,差点跌落下马。
双马错蹬,王烈忍着剧痛,顺势又是一个肘击,狠狠打在那敌人的面具之上。
面具滑落,一个惨白面庞的年轻男子露出真容。
那男子面如刀削,高鼻深目,却也称得上英武非常。但叫人称奇的是他长了一双白眉,白眉下的碧眼之中带着一丝血红的光彩,许是因为疼痛的原因,眉目紧蹙在一起,一口白牙死死抵在一起,这让他整个人显得如一头受伤的孤狼一般。
王烈身上也是伤痛难耐,却故意一咧嘴,笑道:“你个匈奴小儿,想要杀我,先要把命给我才成!”
那敌将闻言,脸色变的更加难,咬牙道:“王烈,我承认你很强,但今天你必须死!还有,我乃刘曜刘永明,乃汉国车骑大将军,今日你我交战,你休要用言语辱我……”
王烈却猛的一瞪眼,打断他的话道:“什么汉国,尔等本是我汉家之臣,也敢窃取我汉家名号,还真是不要脸到极点?刘曜,你那大将军的名头也不用说出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就算是匈奴的可汗,也要变做一滩烂泥留在这里!休要废话,来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