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劲弩从后心射入,透胸而出。杜弘直接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气绝身亡。
致死,杜弘都不知道王导是怎么出自己要不对,要偷袭他的。
他更没想到王导一介文士,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根本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他,就送他见了阎王。
而杜弢带来的那百十名手下,要么被当场杀死,要么直接弃械投降。
王导在点将台上冷冷的着这一切,从说出“杀”字开始,他就再未说过什么。
见杜弘剩余的手下哀求投降,他一摆手,有人立刻将杜弘投降的手下拉到点将台上。
那些人本以为王导准备问他他们什么,都已经准备好彻底交待,换取活命。
但王导却直接面向中军人马道:“大家到了,这些人就是混进城内的狂澜军的奸细,他们也只敢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今日我就拿他们祭旗,然后率诸君出营杀敌!”
说完,一挥手。
那些俘虏一听这话,魂飞天外,有几人刚要喊叫,但冰冷的刀锋已经砍在了脖颈上,下一刻,血溅点将台,头颅滚落一地。
江左中军目睹了这一切,心下又惊又怕,再无人敢怀疑王导的权威,齐齐拜倒。
王导见收服了军心,随即开始发布命令。
按照着他的调动,三万中军分成三部,一部负责上城墙监督各路兵马守城;一路前往码头支援水军;最后一路则在城内平叛。
王导亲自带领第一路人马前往城门处,因为他并不相信水军会在短时间内被击败,而就算水军有失,只要固守岸边,狂澜军兵马也无法进城。
而真正危险的则是城门,按照王导的推测,现在城内最少混入了数千狂澜军,而绝非他和手下所说的那样不足为虑。
王导从来就不曾轻觑王烈,但王导有信心在他们打开城门前,将之全部剿灭。他相信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这个被王烈尊为八分风流的名士,虽然还如以往那般风姿翩翩,但神色里却已经有了掩饰不住的杀意。
王导亲自领兵去城门督战。但位于建康城东北破冈渎码头处的江左水军却最先开始溃败。
此战,王烈进攻的重点根本不是城门,尽管拍杜弘入城诈门,但那完全是为了牵扯江左军的主力所为。
就算再迭浪城下伏击。消灭了一万五千余人的江左军,可根据情报,建康城内现在还有近六万兵马,王烈可没有冲动到以为杜弘可以凭借手下的几百名亲信,还有混进城内的数百名狂澜军的潜龙密探。就能攻克城门。
为了配合杜弘的行动,王烈命所有潜伏在建康城内的潜龙密探四处放火,制造声势,就是为了牵扯住江左主力,同时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的大军将要直接攻袭城门。
而真正进攻的重点,还是在水路。
狂澜水军的进攻是从城东北破冈渎开始的。
狂澜军水军统领李善率领的水军主力,早在数日前就借着熟悉当地地理的海匪的掩护,一直停在距离破冈渎几十里外的一个河道岔口形成的湖泽之中。并在接到王烈飞鸽传书的命令后。于当夜悄悄摸近了建康。
而先前假扮成商船船队混进城的海匪早按照事先部署,悄悄埋伏在破冈渎四周,占据了各处有利地势。
因此,当城内烟火一起,这些人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迅速杀向了码头附近的江左军水军大营。
这些海匪行事根本不择手段,按照早就侦探好的方向。将沿路的江左水军守卫尽皆杀死后,直接冲到军营附近。
而这时。军营内的江左军水军刚从梦中惊醒,只听得城内方向不断传来战斗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海匪也不进攻军营,而是直接点燃了早就伪装成货物堆积在军营四周和舰船上的硫磺、火药、火油等物。
于是乎,就在江左水军被呼喊、砍杀声惊醒,冲出大营准备迎敌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敌人,身边只有无边的火海和不断响起的爆炸声。
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出火海的包围,首先遇到的是一群满脸兴奋的商人,这些士兵正感到奇怪的时候,那些本应该对他们点头哈腰,蠢笨痴呆的商人,却将弩箭和兵刃送入了他们体内。
死亡是什么?
是冰冷的锋刃撕裂肌肉,激射出鲜血;还是躺在家中的床榻上一病不起,着四周悲哀的挽留?
其实,无论哪一种,结果并无不同。
对于这些江左水军来说,更是如此。
死亡,几乎在一瞬间就让他们陷入永恒的黑暗,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挣扎。
其实,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更多的人却要为生而活下去!
那个冲在海匪最前的男子,丑陋的面庞上洋溢着高昂的战意,手中一把最普通的长柄朴刀,不断劈砍在拦路的海匪身上。
他一边劈砍,一边嘶嚎咆哮:“砍死你们这些混蛋,让你们挡路!”
整个人就仿佛陷入了一种催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