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烈若真和司马睿联手,那还真没有人能拦的住他,而王烈一旦脱身,以那南来的数万狂澜铁骑,江左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时间,空气中弥撒着杀机,但却人人克制,生怕再有谁引起误会,直接爆发冲突。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导忽然起身道:“大将军,武功侯,请听我一言。”
两人齐齐向他。
王导沉吟道:“此事只是周札一家所言,他又不曾拿出证据,我今日先送武功侯回国邸休憩,有什么只待明日再说。”
众人听了,神色一松,王敦冷哼一声吼,也是微微颌首。
至于周札,他一贯的所作所为虽然和这些道貌岸然的百官暗中所为并无太大区别,但毕竟行事太过卑劣无忌,所以人缘极差,除了与周氏交好的几个家族族长面带悲愤,其余人都选择了沉默。
王导神情诚恳的望向王烈,那目光中有期许,甚至有一些恳请之色。
王烈心下喟叹,向王敦道:“大将军,非烈不敬,但烈性格激烈,最受不得委屈,今日之事我会给诸位一个交待,告辞了!”
说完。拂袖而去。
王敦死死盯着王烈,一旁的沈充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制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国邸内。王烈眉头紧锁。
谢艾和谢鲲分坐左右,他们身前则跪着一个狂澜禁卫的潜龙密探。
那密探低声道:“主公,根据兄弟们探听,周札是直接从府内前往丞相府庄园的。期间并没有转去他处,因此恐怕是早有预谋。”
王烈无奈道:“你们去吧,盯紧丞相府那边。”
随后又叫人把冉瞻叫来,吩咐道:“你今日带三百人马就在国邸校场过夜,其余两百兄弟分散在附近街道;你再派人去军营寻荆展。让他带其余人马抓紧戒备,万不可有丝毫松懈,随时听我调遣。”
冉瞻领命而去。
屋内再无别人,谢艾开口道:“主公,莫若我们就此离开这里,返回京口,反正杜弢在我们手中,只要能问出幕后指使。一切自然可查。”
王烈闻言。了谢艾一眼道:“谢参军,你想的不错,凭借我手下将士,只要回到京口,就没人能怎么样我们,可是万一杜弢誓死不招。我今日到底为何人所害不就再也不能得知?”
谢艾闻言,犹豫了下道:“主公的意思是以身为饵。引蛇出洞不成?”
王烈点点头。
谢鲲却忽然道:“以身为饵不是不可,但根据时间推算。元止先生他们也该回京口了,不若再拖延几日,静观其变?”
王烈摇摇头:“若再等,我们将步步被动,我王烈这辈子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幼舆公,还要麻烦你出面,将庾氏族、桓氏的主事之人请来,我虽不惜与江左氏族为敌,但总要树立起几个盟友才好。”
谢鲲无奈点头,和王烈相交这么久,他知道王烈一旦决定下来什么,是轻易不会再改变了。
不过他也是从稳妥角度出发,才会提出建议;否则,以王烈的筹谋,那个在暗中算计的黑手,未必真能占得了便宜。
因为,自从杜弢落入狂澜军手中,王烈就已经广撒眼线,布置了一切,想要挖出这个敢于他暗中为敌,甚至准备把他当枪使的黑手。
王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三人正商讨间,忽然国邸内负责接待的小吏来报,说丞相府有人求见。
王烈十分好奇,谢鲲、谢艾也是一愣。
但毕竟刚刚在酒宴上,司马睿明确的支持了王烈,投桃报李,王烈也必须见上一见。
王烈问是相府和人,自己好准备接待,那国邸的小吏却说是丞相手下的刁协。
刁协?
司马睿身边的红人?王烈犹豫了,决定亲自去见,便叫那小吏头前带路。
那小吏引着王烈穿廊过桥,向国邸后边的花园行去。
王烈到不畏惧,如今国邸内外布置了他多少人马、眼线,他自己又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谁在这里动手害他。
而且,他似毫无准备,但实际上暗中随时有四名带着连弩和刀枪的狂澜禁卫相随保护。
只是那小吏不知道罢了。
对于去后园见面,王烈并没有多问那小吏。想来,司马睿也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才派人来秘密约见吧?
却不知所为何事?
宴席上,司马睿不因周札之死怪罪王烈,想来也是因为周札自作主张,为难王烈,让司马睿有一种被蒙蔽欺骗的感觉,加之当时王敦步步紧逼,司马睿才做了决定。
不过王烈很高兴司马睿这样选择,只要有这个开始,那么王烈就有信心在未来继续联盟司马睿,为自己张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