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连连颔首,同意韩相国的分析。
韩相国眉头紧皱,“如此说来,越公岂不是自欺欺人?”
李风云摇摇手,“关键就在这里,杨玄感并没有欺骗我们,他用来的是阳谋,他告诉我们他要怎么做,至于我们怎么做,那是我们的事,他不加于涉。”
韩相国疑惑了,“各自为战?那岂不自寻死路?”
“谁说各自为战就一定是自寻死路?”李风云笑道,“杨玄感根本就没有攻陷东都的打算,因为东都一旦失陷,整个局势就变了,西京大军急匆匆跑来于什么?与杨玄感打个两败俱伤吗?西京当然不于。相反,杨玄感佯装久攻不下,被东都拖住了,进退两难,陷入困境,而东都则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覆灭之可能,双方两败俱伤了,这种形势对西京非常有利,西京大军当然要匆匆杀来捡便宜了。”
韩相国若有所悟,“原来如此,各凭本事,参悟不透当然活该被他吃掉。这就是各自为战?”
李风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韩相国智慧有限,不堪大用。
“皇城拿不下来,东都就不算攻陷。东都没有失陷,齐王就不会进京。齐王不能进京,杨玄感如何金蝉脱壳?”李风云问道。
韩相国指指自己,“杨玄感还是要利用我们,陷我们于死地?”
李风云懒得再“启发”他了,直接说出答案,“双方联手,击败西京大军。”
韩相国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各自为战是欺骗敌人的,你和越公在联手骗人。”接着韩相国蓦然醒悟,“越公身边有内奸?”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就是心跳。”李风云嗤之以鼻,“内奸很可怕吗?内奸并不可怕,有时候反而是击杀敌人的利器,真正可怕的是你有神一般的对手。”
“难道在你眼里,西京那帮人都是脑满肥肠的痴人?东都是一块死地,杨玄感杀进东都,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他的生路在哪?无疑就是关中。西京看得清清楚楚,但西京有西京的目的,西京要利用杨玄感摧毁东都,所以西京肯定要将计就计,但西京若想以最小代价赢得最大胜果,进入东都战场的时机非常重要。而我们和杨玄感若想实现各自之目的,前提是必须让西京对东都形势做出错误判断,继而选择一个错误的进场时间。一步错步步错,只待西京大军覆灭,杨玄感就可以大踏步进入关中。杨玄感的诱惑力,太大,圣主和卫府军都会被他吸引到关中,这就给我们杀出重围,渡河北上创造了机会。”
“这就是我们与杨玄感之间的合作,唯一一次合作,至关重要的合作,直接关系到双方存亡的合作,除此以外,均是对抗。”
李风云看了韩相国一眼,揶揄道,“某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杨玄感有心利用你,让你深陷局中难以自拔,这样欺骗敌人的效果会更好,但某与你生死与共,岂能任由杨玄感玩弄你于股掌之间,以致于兄弟阋墙,白白便宜了杨玄感?”
这话韩相国不相信,虽然他实力不济,但好歹也是一块肥肉,李风云想要,杨玄感也不想放弃,两人都想尽办法控制他,只是如今“旁观”了李风云和杨玄感的博弈后,韩相国也有了自己的主见,等到与西京大军决战结果出来后,自己也就知道如何选择了,实在不行的话就逃之夭夭,南下重回通济渠上讨活路去。
“与西京的决战,胜算有多大?”韩相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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