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犹豫了,有些举棋不定,在没有弄清楚张须陀的去向和目的之前,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免得掉进了陷阱。
“爱卿有何见解?”齐王征询韦福嗣的意见。
韦福嗣抚须冷哂,问道,“大王,张须陀重要吗?”
齐王摇摇头,目露不屑之色。张须陀在他眼里无足轻重,不论张须陀主动投靠也好,还是与其抗衡到底也好,都无法阻止其控制齐鲁,更无法阻止其以齐鲁之资源来扩展自身之实力。
“既然他不重要,那么他在不在历城,他的军队在不在齐郡,重要吗?”韦福嗣追问道。
齐王想了一下,依旧摇了摇头,旋即有所醒悟,微微一笑,“爱卿怀疑他逃之夭夭了?”
“水师那帮无耻的江左人公开摆出一副龌龊嘴脸,成心逼着张须陀与大王对抗,以牺牲张须陀来保全自身之利,若某是张须陀,弃肯上当中计?当然要逃之夭夭了。”韦福嗣冷笑道,“水师迟迟不上岸,任由实力不堪一击的张须陀对抗大王,要置其于死地,这实际上已经给了张须陀逃离齐郡的理由,虽然凭借这些理由张须陀难以逃脱弃守齐郡之罪责,但只要水师在他逃离齐郡后依旧不上岸,彻底暴露出江左人的丑恶用心,那么他就等于给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回旋余地,日后圣主追究起来,若不惩处江左人,也就不好处置张须陀,如此张须陀便逃过了这场必死之劫。”
“爱卿确定张须陀逃了?”齐王有所动摇。
“如果张须陀要投靠大王,他现在应该在历城附近。”韦福嗣说道,“如果张须陀要阻止大王进入历城,他现在同样应该在历城附近,但他现在不知所踪。另据李风云密报,长白山和北海贼已经与其失去了联系,而在失去联系之前,正是张须陀率军撤往了临济和章丘一线。”韦福嗣看看若有所思的齐王,语含双关地说道,“由此可以证实,张须陀正在逃离齐郡,明哲保身去了。”
齐王仔细权衡后,遂做出决策,命令大军于十九日越过中川水,向历城进发。
十九日,义军向历城发动了猛烈攻击,西城门和北城门成为义军重点攻击对象。
十九日上午,王薄率军撤到华不注山,与联盟军队会合。李风云闻讯,马上渡河,与王薄相会于津口。听完王薄对临济、章丘战事的述说,李风云当即意识到,张须陀逃了,逃离了齐郡,而随着张须陀的逃离,齐郡局势已完全被齐王杨喃所控制,齐郡战局亦对义军十分有利。
李风云十万火急密报韦福嗣,请其择机进军历城,又射书城内李子雄,以暗语相约,请其帮助自己夺取历城。
十九日中午,李风云率联盟主力,郝孝德、孙宣雅、刘黑闼、李德逸率河北主力,进入历城战场,旋即义军攻势更猛,成千上万的义军将士向历城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击,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十九日下午,李风云接到密报,齐王大军已逼近历城,距离历城只有六十里了。
李风云再次密书韦福嗣,与其相约在历城战场上取得默契。又再次射出城内李子雄,相约于今夜午时攻陷历城。
十九日黄昏,武贲郎将李善衡率军抵达匡山,与孟海公、韩进洛展开激战
战局骤然紧张,李风云下令,各军倾尽全力,不惜代价猛攻城池,义军能否逆转危局,就在这一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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