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大喊了一声:“好.秦宗权真是好得很.竟然敢背叛寡人.既然如此.破敌必我大齐矣.拿酒來.”伪齐亲卫早就预备停当.捧着一叠叠的碗分.另有人捧着酒坛.一碗碗的给每个侧身其间的大齐将领斟满.这粮食都是自保自家活命口粮.酿酒是大耗粮草的举动.早就被明令禁止.这些将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捧着酒碗了.今日拿着酒碗.却沒有一个人心思在这酒上.所有人都缓缓向前挪动.涌向黄巢.
军帐之外的.都想挤到军帐门口.黄巢手里捧着酒碗.高高举起:“列祖列宗在上.今有不肖子孙黄巢起兵反唐.在此竭尽血诚.但愿以此身.为大齐能稍延国诈.这最后战事一起.黄某必不敢惜此身.稍有后却.则全军人人可斩黄某颈上头颅.列祖列宗在上.但愿英灵庇佑.卫此大齐.长存于世.”
他转向诸将:“各位.请了.來日必胜.”伪齐将领.人人热血上涌.扯开喉咙放声附和的大喊着:“必胜.必胜.必胜.”
黄巢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酒碗.再走出军帐.不管是那员将领.都和他碰碰酒碗.再温言慰勉几句.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巢身上.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以黄巢能稍稍垂顾他一眼为荣.
只要黄巢一声令下.让在场诸将全部都去赴死.沒有一个人会皱一下眉头.
而此时此刻.黄巢心中却涌出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此战必败无疑.即使侥幸此战取胜之后.这残山剩水.剩下的英杰之士.还能苟延残喘几日.”这个念头.在黄巢脑海当中缓缓滑过.但是他脸上却露出了豪迈的笑意.在人群当中.高高的将酒碗举起:“來日战后.某家再与诸将.痛饮此庆功美酒.”
欢呼声中.黄巢仰一干而尽.然后重重的将酒碗摔在地上.而在场诸将每个人都学着他的模样.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摔破酒碗.此时此复.黄巢脑海当中想的却不是如何破敌.而是怎样为自家安排一条后路了.但不论如何.军心不能乱.决不能乱.
在这个夜里.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满渡口方向.在汴梁城中.一直在府中的朱温.登上了自己府第的楼台高处.极目远眺.只能看见城外李克用军营的灯火光芒.给黑黝黝的城墙仿佛镶上了一道边.他沉吟徘徊.久久不语.
“黄巢输了.自然就沒有大齐了.要是黄巢赢了.这大唐.却还是大唐么.就该叫大齐了.我朱温两姓家奴.却又该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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