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医者峰会。”
他继续看下去,下书:
太一空濛,宇宙洪荒;三才肇基,五行俶落;神农尝草,岐黄问经;天地人和,东方传奇.......
他嗤笑道:“哼,这口气倒是不小。”
只见下面继续写着:
越人切脉难经,仲景伤寒百方,丹溪格致余论,东璧纲目本草,尝先贤之古迹,念百代之开世,读经典源远流长,办讲医风气相袭。自古吴越之下,天涯之北,烟雨婆娑,人杰地灵,有豪情千古:不为良相,宁为良医。
余忝居南陵医行会会长,步履蹒跚数十年,战战兢兢,汗不敢出,今更年事见长,毛发日衰,志气日微,苍苍者白矣,动摇者落矣,念歧路徘徊满泪横矣。
我炎黄之孙,霞映大医精诚之煌煌火光,千载未央,百代之兴,于此而往。故余窃以朽木之身抛砖,欲求的一美玉之才,传下医行会之重负也。
谷雨,谷得雨而生也,甚合俊才之于医行,即时,余摆下大驾,盼能与贤者会于山之阴杏林也。
落款正是南陵医者行会的会主:海菊芳。
这海菊芳号称东南一叟,白雪精于药石,自然是听过他的名声的,民间流传他有起死人,生白骨之能,是南国第一等有名气的大医,细细算来他此时已九十有余,现在发下这个杏林风请函,竟是要公开寻找一个医者行会接班人。
赵梦儿看着白雪问道:“你说怪也不怪,这个海老头要找个医行会的接替人为什么不选自己的徒弟呢?偏偏公开来选,真是古怪。”
要知那时候的医学便如武功秘籍一般,非子不传,非徒不授,如那经典《黄帝内经》总共存世十三篇,可世人多只见上古天真”、“四气调神”、“金匮真言”及“异法方宜”四篇,其他九篇具备人藏之于幽室,秘不可视人,如这般将自己毕生所经营的医行拱手让人更是闻所未闻。
白雪推开赵梦儿的压在自己身上的娇躯,起身穿衣随意道:“想那许多干嘛?医风开放,岂不是世人一件幸事,人人都将自己一点医技藏的死死的,最终获害的还不是寻常百姓。”
赵梦儿转了转眼珠子,道:“姐夫!不如你去把那劳什子会主夺了来,岂不是很好玩。”
“不行,过了午饭,天一阁的船便来了,那时候我得要立即赶往,”白雪的眼中充满了担忧,道:“只怕迟则生变啊。”
他喝了口桌上的清茶漱口,又道:“再说,人家这是正经事,我暂且不说有没这个本事去争夺,便是去夺了来那不误了人家的大事。”
赵梦儿也回到桌上,讨好的给他续了一杯茶,道:“怎么会误了他们的事呢?姐夫,你的本事肯定比他们都大一万倍......”
白雪微笑的看着这个鬼灵精,失笑道:“你听谁说的我本事这么大?”
赵梦儿巴着下唇,道:“当然是姐姐啦,在她的心里呀,姐夫你只怕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简直就是.......哼哼,比父亲还厉害。”
“不许胡说!”白雪本来还是笑盈盈的,但一听到她说父亲二字立即面色一沉,严肃道:“在民间,或许可以偶尔想想这话,但是如果你们回了那里,这个念头也绝对不能有,想也不许想,不然会给你自己和你姐姐带来天大的麻烦.......”
赵梦儿点点头,小声兮兮道:“我知晓,不过他一年中难得来几次看我们姐妹,想听见我说话都难,我又担心什么呢?”
白雪叹道:“还是小心为好,那种地方不是普通人待的.......你若不是有你姐姐多年来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布置,依你这个性子,没两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禁忌和人伦?所谓的高门在第总也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这也是他们在享受无上的关荣和风采的同时所要背负的痛苦,最有甚者便是那句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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