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王侯,败者寇,钱阁老不要忘记靖难之变!”崔呈秀拂袖扭开头去道。
“哗啦”,大殿之上霎时间没了人声,“靖难之变”可是大明朝君臣官兵心中隐藏的最深的忌讳,从来没有官员敢公开的谈论这件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当年燕王夺了侄子朱允文的帝位,靖难之变,给草创的大明朝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虽然那已经是历史,但总是禁忌所在,讳莫如深。
眼前的情形多么的相似,难道苦难的大明真的还要再来一次靖难之变吗?不少胆小的官员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腿肚子了,在瑟瑟的发抖,那一场宫难死了多少大儒官员士子至今都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字。
“放肆,哀家和皇上召集你们来,就是为了听你们说该怎么投降的吗?”太后许蓉蓉犀利的目光扫过殿中群臣,冷冷的喝了一声道。
崔呈秀自知失言,忙俯身跪下请罪道:“太后恕罪,微臣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请太后、皇上降罪!”
“崔大人平身,哀家知道你一片赤诚之心。”许蓉蓉声音放缓,然后继续道,“虽然崔大人言语犯忌,但他说的却都是事实,你们当真认为,信王他接受了钱大人的条件,就会放过我们母子,放过你们这一殿群臣吗?”
一片沉默,许蓉蓉的话问到殿中群臣心里面去了。
“哀家也知道南京城守不住,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守,投降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列位卿家都是我大明的脊柱栋墚,难道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许蓉蓉斥问道。
不少官员脸上都浮现出羞愧的潮红,钱谦益更是跪下请罪道:“微臣糊涂,请太后、皇上准许微臣辞去内阁首辅之职!”
许蓉蓉又岂能让钱谦益辞去内阁首辅之职,当即严厉斥责了一下,不准!
钱谦益本就贪念权势,形势之下,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至于许蓉蓉的斥责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目前形势下,也不容许新换一个内阁首辅,因此崔呈秀一系魏忠贤手下的爪牙并没有趁机发难,倒是客巴巴一党控制了少部分军队的官员觊觎内阁首辅的位置,奈何没有人能在才学和威望上比过钱谦益,自然被许蓉蓉一通斥责,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京,朱影龙自然愿意,但他的条件显然不是魏忠贤和那个伪太后许蓉蓉能答应的,朱影龙要魏忠贤和一干阉党爪牙的命,为了自己的命,魏忠贤绝对不可能自己把脑袋给自己来砍,双方积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根本没有和平谈判的可能,钱谦益搞出来的谈判条件简直愚不可及,仁义道德对君子或许还有用,做皇帝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是君子,人性是自私的,皇帝的心胸再开阔,那也有一个度,什么是大义,拳头大的就是大义,钱谦益宦海十几年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迂腐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