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撑死胆大的(三)
“大爷,若不是这秦氏背叛投敌,朝廷水师又怎么会那么巧在杭州湾截住了二爷的舰队,若不是二爷指挥若定,恐怕早已葬身大海了,而且射伤二爷的人就是这人!”侯二突然站出来厉声指证伏尸大哭的秦重,义愤填膺道。
“你,你血口喷人,你,你们是北朝的奸细……”秦重闻言,脸色煞白,站起来冲侯二咆哮道。
“什么,你说二爷他受伤了?”郑芝龙一时间也乱了方寸,也不知道那个说的是事实,他现在只关心自家兄弟的性命安全,当即上前急跨一步,追问道。
侯二脸上不无悲愤道:“二爷在钱塘上岸之时,虽有所怀疑秦氏父子是奸细,当初故意示好投靠,因此不免有了三分戒心,哪知道这秦如海狡猾如狐,这个秦重更是心机叵测,在码头迎接之时,突然施放冷箭,幸亏二爷机警,利箭穿腿而过,至今还不能下床,一应事务都是何斌军师代为处理,我等恨不得杀了这狗娘养的父子为二爷报仇,请大爷成全!”话应刚落,侯二单膝跪下。
“请大爷成全,让我等手刃这对父子为二爷报仇!”余下七人也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
秦重听了之后肝胆俱裂,再蠢的人现在也明白了,回忆起一路狼奔鼠突,追缉之人紧紧尾随,但似乎有意无意的给他们父子制造机会逃到郑芝龙的军中,原来是人家故意安排的,借刀杀人的,好精妙的毒计呀!秦重愤恨不已,为何当初被猪油闷了心,为了一点荣华富贵,葬送了整个秦家,何其冤哉!
“你们这是?”郑芝龙脑子已经跟不上思考了,谁对谁错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就连郑鼎也渐渐在心中朝侯二这边偏斜,毕竟郑芝虎哪可是八十多艘武装商船,朝廷还没有一股水上力量与之抗衡,而且所率之兵将都是常年海上征伐的精英之士,虽然先前不少谣言传来,福建那边也没有收到什么具体消息,但他还是坚信就算朝廷有跟郑芝虎一战的力量,但也很难杀的郑芝虎全军覆没,所以他在内心也开始往侯二所说靠拢。
“侯二,若你所说事实,那二爷为何十数日没有消息报来,军国大事,岂同儿戏!”郑鼎喝问道。
“回禀鼎将军,二爷并非不想给大爷报信,只是北朝水师一发炮弹击中了旗舰上的信鸽饲养间,二爷旗舰上的信鸽不是死就是重伤,没有一只是完好的,所以……”侯二低头道。
“那遭遇北朝水师之时,为何不立刻飞鸽传书呢?”郑鼎厉声喝问道。
“鼎将军,您是知道二爷脾气的,我们这些手下人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侯二装出一副百般为难的样子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郑芝龙似乎平息了心中烦躁的心绪,直接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