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不然郑芝龙派郑芝虎率领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来干什么?”宋献策接口道。
“可郑芝虎船上并无登陆军队呀?”郑南生一时没能转过弯来,他最多考虑的是战场一时一地的情况,但还是没有能跳出这个框框看全局的能力,因此虽然不笨,但总比洪承畴等人慢那么一拍。
“嘿嘿,郑兄似乎忘记了我们怎么打下钱塘的。”宋献策难得提醒郑南生一次道。
“哦!”郑南生顿时恍然大悟,秦如海在编制上只有两千人,但是他们登陆钱塘的时候却是超过五千人的阻拦,这还不明白,他也不配做洪承畴的部下了。
“以我的推断,郑芝龙的大军已经从福建出发了。”宋献策大胆的道。
洪承畴此时早已对宋献策刮目相看了,原以为派了这么一个奇丑无比的军师,生性倜傥的洪承畴表面上不说,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抵触的,现在好了,捡到宝贝了,现在就是皇上想要把他调走,他抗旨也要把宋献策留下,有这样一个智囊,打仗轻松多了。
“郑芝龙的军队一旦加入南京战场,对南征大军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压力,南京城内本就有二十几万大军,如果内外夹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郑南生忧心忡忡道。
“这个南生你就不必担心了,郑芝龙海盗起家,短短数年就占据福建一地,俨然割据一方,带甲十数万,想来有几分手段,魏忠贤和儿皇帝一倒台,下面就轮到他这个背叛了朝廷的大海盗,所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因此郑芝龙所谓的出兵勤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魏忠贤也不肯召郑芝龙发兵勤王,毕竟他也知道郑芝龙是有野心的,前门拒虎,后门引狼的道理就算魏忠贤这个阉货不懂,崔呈秀这条老狗还是知道的。”
“大帅的意思是,让他们狗咬狗?”郑南生越听越糊涂道。
“呵呵,南生,你听我把话说完。”洪承畴继续分析道:“狗咬狗暂时是不可能的,只要朝廷大军一天在江南,不管他魏忠贤还是郑芝龙,都不会撕破脸皮,一定会忍辱负重,共同对付朝廷,不过呢,他们之间是利益的结合,虽然结合,但骨子里都是以各自利益为重,一天南京没有攻破的危险,郑芝龙绝地不会起兵勤王,顶多在南京城外观望,因此本帅判断,郑芝龙当不会从海上出兵,一定是从陆上,在海上不容易控制速度,而且消耗的是他郑芝龙自己的粮草物资,而在陆地上就不一样了,一旦他的兵马进入了浙江,就得由浙江供应他后勤一切开销,而且他可以根据战况随意调整行军速度,以期在最合适的时间下出现在南京城下,获得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一切可能将会被我们大破了,首先郑家老四被朝廷活捉,现在又来一个郑家老二,舰队全军覆没,这一切可能会促使郑芝龙改变计划,我们将面临的不仅是从陆路上郑芝龙大军的进攻,还有海上的,郑芝龙也许会不息一切代价打击朝廷海军,以朝廷海军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郑芝龙倾力一博相抗衡,所以只能暂避锋芒,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将会成为真正的一支孤军,面临的是海上和路上的强大的敌人。”宋献策接口道。
郑南生闻言,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就算全部兵员到齐,全部人马凑起来也不足两万人,郑芝龙至少还有海船三百余艘,可能还不止,军队超过十万,这些可不是伪明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想象,接下来他们要面对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