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属下太担心了,朱由检虽然大肆建造海船,废除海禁,但要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海上劲旅来非一日之功,依属下看,二爷此行没有多大的危险,况且主人早已安置了一枚棋子,相信就算没有何斌在身边,二爷也能轻松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郑鼎道。
“我接到魏忠贤的消息说老四已经被朱由检杀了,你怎么看?”说这话的时候郑芝龙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当真是铁石心肠。
“属下认为不可信。”郑鼎没觉得郑芝龙这副反应有什么不妥,做大事者,六亲不认是首要之要素,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不信,老四虽然贪杯好色,但他的本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清楚的,大不赢或许可能,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郑芝龙的话说的有些勉强,老四虽然与他关系不怎么好,总归是一母同胞,接到魏忠贤的消息之后,也着实吓了他一跳,只不过他的心理素质远高于常人,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或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的相信的。
“以属下看,这可能是魏忠贤的诡计,他根本是想借刀杀人,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等主人跟朱由检杀的两败俱伤之后,趁机灭了主人,然后再北上!”郑鼎分析道,在他看来,占据了江南富庶之地的魏忠贤目前来说还是非常强大的,湖广不过是一时之败,而且占据了偷袭之功,而四川的秦良玉,他更是嗤之以鼻了,他不认为秦良玉多厉害,而是蜀王太无能了,在他眼里一个年逾古稀之年的老太婆能厉害到哪儿去?
“朱由检真是黄口小儿,凭借区区十万人马就妄图南征,就算有西线那个雄霸策应又如何,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万人马,魏忠贤再部级,手中的兵马起码有其两倍之上,又有长江天堑之险,还有坚固的城防,占据守城之利,南征不过一句笑话,嘿嘿。”郑芝龙对朱影龙的南征之战不屑一顾,连连冷笑。
“可这不正是给了主人机会吗,主人应该感谢他才是。”郑鼎赶紧拍了一句道。
“听说沐启元死了之后,沐天波继承了爵位,似乎并不太安分?”郑芝龙突然问道。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麾下精兵十数万,西南的土司们年年造反,恐怕他自顾不暇吧。”郑鼎迟疑了一下道。
“这样也好,对我们也有利,天下大乱将至,正是我辈开创不世基业的大好时机!哈哈!”郑芝龙拳头紧攥,仰天长笑,说不出的雄心勃勃。
“愿为主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郑鼎眼中也流露出炽热的光芒,单膝跪下大声道。
“好,好,哈哈!”郑芝龙大为畅怀,伸手将郑鼎扶起来道:“倘若有一天我郑芝龙有问鼎中原之力,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谢主人,不,谢皇上!”郑鼎是最清楚郑芝龙野心的人之一,这一声“皇上”真是喊到郑芝龙心里面去了。
尽管如此,郑芝龙还是假装佯怒训斥了郑鼎几句,让他不可在人前如此称呼自己,郑鼎自然唯唯诺诺,谦恭的连连应声。
“主人,二爷此去成功的话,浙江就成为主人的囊中之物,以后属下应该称呼您为闽浙总督了。”郑鼎轻笑道。
“嗯,这次行动,多亏了你的策划,居功甚伟,成功之后,我自会重赏于你。”郑芝龙踌躇满志,对郑鼎许下了重赏的承诺。
郑鼎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对郑芝龙愈发的忠心耿耿。
朱影龙并不知道郑芝龙已经做起了当皇帝的千秋美梦,更加不知道郑芝龙居然是这样看待他这次南征的,可以说,他提前发动南征也是无奈之举,北方皇太极越来越大的压力,面对皇太极咄咄逼人的态势,等他吞并了朝鲜,在解决了蒙古,没有后顾之忧,势必南侵,朝廷的财政赋税一大半在江南,还有粮食,朝廷年年灾荒,没有粮食,银子再多也无用,就好像沙漠上一个缺水的旅客,你给他再多的金银也买不到一滴水,没有钱,没有粮,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