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啦,把这两个胡说八道、意图行骗的毛贼捆起来!”
“大胆,咱家……”徐应元一听对方居然要把他们抓起来,情急之下,端起司礼大太监的气势冲着四周的官兵叱喝,后猛的想起不能暴露身份,吓得他把话有缩了回去。
还别说,这徐应元虽然是个太监,先如今这太监虽然无权无势,但长期处于高位,这以端起姿势来,还真有那么一点上位者的威严,倒是唬了准备上前动手捆绑徐应元的几个官兵往后退了半步,怔怔的朝领队队长望过去。
领队的队长可没有那么对玲珑的心思,大户人人家的奴才就是指挥颐指气使,这个他见的多了,在北京城,有钱有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管用了,小子,你还是夹着尾巴好好的跟本老爷回去吧,运气好,还能回家吃个团圆饭,运气不好,就呆在牢房过大年吧!
“愣着干什么,绑上带走!”领头的踢了刚才退后的一个官差一角,心道,这年头手下是越来越不好带了。
“慢着,官差大老爷,我们真的没有胡说八道,我家公子真的被燕小六给掳走了,您能不能行个方便,随我们去燕小六的住处看看,若是我们说了假话,您再拿我们也不迟嘛!”周淮安忙上前握住那领头队长的手,顺手递过去一块十两的银锭子,皇上丢了,身份不能暴露,又不能跟这帮不讲理的官差走,唯一可走就只有贿赂这一条道了。
一出手就是十两白银,这可抵上自己两个月的饷银了,银子在手里这么一掂量,领头的顿时态度变缓和起来,不过这在这条剑街巡逻,一年下来这灰色收入也不少,十两虽然不少,但还不至于让自己动心。
周淮安一看对方这神情,心里可骂开了,妈的,这杀才,居然嫌银子给的少,不过眼下是救回皇上要紧,咬一咬牙,又摸出一块十两重的纹银,用手背挡着,含笑靠了过去,道:“官差老爷,这就快大过年了,公子丢了,我们这些下人的可担待不起,您菩萨心肠,一定能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楚的。”
又十两,诚意足了,这领头的居然跟周淮安倒起苦水来了:“兄弟,你倒是说到哥哥我心坎上了,这年头当差不容易,一个月才三四两的俸银,我那一大家口子人呢,这北京城里什么都贵,唉,比狗还累呀!”
这点周淮安倒是颇为认同,这一个知县除了禄米,一年的俸银也就六十两左右,这来来往往的应酬得多少?绝对是无底洞,贪吧,怕杀头,不贪吧,日子没法过,更别说造福一方百姓了,家境好的,会经营的,到也无所谓,家境贫寒的,说白了,千里做官只为财,寒窗苦读十载考进士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过上别人羡慕的日子?
“还有我手下这帮弟兄,你说我这个当头的能不照顾着点吗?”
嘿,敢情这还要呀,那自己银子做好人,算是瞅准了周淮安不会拒绝他的这片好意,没有办法,周淮安将身上今生的十几两碎银算是全交代上了,燕小六算什么?眼前这位官爷比他妈的燕小六狠多了,让你心甘情愿给银子,还不偷不抢,以前他穿着三品大内侍卫统领的官服北京城横这走都没有问题,争先孝敬的不知凡几,这一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眨眼功夫,身上仅有的三十几两银子都孝敬别人了。
好容易这困算用银子给解了,这片街谁不认识燕小六的家,轻车熟路的就来到燕小六居住的破院子,一打听,人根本就没有回来,不过这邻居以为燕小六犯了什么事情,十分好心的告诉周淮安等人,燕小六八九天才回来一次,好像在外面有个女人,金屋藏娇来着,八成是去那女人那儿去了,不过这热心的邻居并不知道燕小六金屋藏娇的女人住在何处,这下可把周淮安和徐应元两人急坏了,北京城这么大,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搜,这要有个十天半月的兴许还能搜出来,可就剩下半天时间,皇上在日落之前没有回宫话,估计这宫中就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