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游击战争?(二)
一杆高约十丈的旗杆矗立在皇太极的金帐之外,烈烈寒风吹动这金色的龙旗在风雪中猎猎声响,帐外滴水成冰,大片的雪花落下,呵气成雾,而帐内却温暖如春。
前来商议撤军事宜的蒙古各部王公早已散去,帐中就剩下皇太极本人,还有就是被皇太极留下的几位心腹重臣,范文程赫然在列。
帐内随意摆放的案几上,蒙古各族王公走后,杯杯盏盏之中还都留有没有喝光的马奶子,范文程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蒙古人本身就体味较中,加上这膻味十足的马奶子,他一个汉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改变生活习惯,尤其是这马奶子最是喝不惯,所以就他面前的那杯还有余温的马奶子是纹丝未动。
“本汗从内线得到消息,一艘装载这武器盔甲的海船从登州起锚,目的地是朝鲜。”皇太极缓缓的将刚刚接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金帐之中,几位心腹重臣一齐沉默,谁也不想第一个接皇太极的话。
“范先生,你怎么看?”对于自己这个心腹汉臣,皇太极的看他的目光都比他几个弟弟亲切多了,更重要的是每每他都能从范文程的嘴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范文程微微苦笑,抬头道:“明廷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以朝鲜牵制我们的东线,让我们的后院有随时起火的可能,迫使大汗征服蒙古各部的脚步慢下来!”
“依范先生的意思,本汗如何化解呢?”皇太极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朝鲜与我大金是兄弟之邦,而朝鲜也是明朝的藩属国,明廷向其提供兵器铠甲,乃至出兵朝鲜,我大金都无权干涉。”
“范大人,你怕是搞错了吧,朝鲜是我大金的藩属国,又怎么会是那明狗的藩属国吧?”代善一拍案几,打断了范文程的话,并且站起来指着范文程的鼻子大声驳斥道,如果不是皇太极在场,他早就改“明狗”为“汉狗”了。
“大贝勒难道忘记锦州条约的最后一条了吗?”范文程不紧不慢的,平静的对视这代善咄咄逼人的眼神问道。
“此等丧权辱国的条约本贝勒记他何用?”代善不屑一顾道。
皇太极顿时脸色铁青,喝道:“代善,你喝多了吧!来人啦,把大贝勒抬下去休息!”
冲进来几个亲兵将胡言乱语,高喊着“我没喝醉”的大贝勒代善给抬了出去。
代善怎么会喝醉了呢,他是借着多喝了几杯,装醉表达对皇太极的不满,一到金帐外,代善就挣脱了四名亲兵的手臂,朝皇太极的金帐“呸”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懦夫,皇太极你不配做我爱新觉罗的子孙,更加不配做我女真人的大汗!”然后是搓了搓手,回首看了几眼,这才忿忿然的离去了。
走了一个大贝勒代善,金帐之中再也没有人敢打断范文程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