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学生求您了,家父丢失锦州,一直视为一生奇耻大辱,如今他老人家已然出战在前,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袖手站在一旁呀,恩师!”吴三桂泪流满面恳求道。
随侍熊廷弼左右的副将朱梅看着吴三桂一脸的恳切,心中有些不忍,出口道:“大帅,法理不外乎人情,况此当时也是用人之际,吴少将军武勇国人,大帅要处置等到拿下锦州再处置也不迟呀!”
其实熊廷弼也不想处置吴三桂,因为如果碰到自己,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他也会这么干的,毕竟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但是这是战术上的考虑,他不是一军之将,而是一军之帅,考虑的更多的是战略层次的,这次闪电突袭就是为了打痛皇太极,又不能打的太痛,太痛了会让皇太极受不了,到时候挑起全面战争可就麻烦了,熊廷弼也知道拿下锦州有多好,但是这恐怕会打的皇太极太疼,狗急了还跳墙呢,他担心一旦打下锦州,会逼得皇太极调大军前来争夺,到时候谁负的起这个责任,皇上可是再三在密旨中嘱咐过他的。
眼下已经吴三桂把事情已经做了,是好是坏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皇太极冷静一点,不要做出发疯的事情来。
“好吧,本帅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立下军令状,一点要生擒锦州守将阿济格!”熊廷弼想了想,冷静的对吴三桂道。
“学生愿意立下军令状,不生擒阿济格,学生就提头来见恩师!”吴三桂想都没想就跪下写下军令状,然后朝熊廷弼再一次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
事到如今,只要生擒了阿济格,或许才是唯一的转机,有人质在手,谅他皇太极会有所顾虑。
吴三桂如同杀神般的重临战场,左右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特种作战队员,一路往锦州总兵府冲杀过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势不可挡,杀的金兵是鬼哭狼嚎,边杀还一边高喊:“阿济格,我是吴三桂,还记得我活捉过你一次吗,今天老子还要再活捉你一次,你给吴爷爷出来吧,不要让你的这些龟蛋手下送死了!“
锦州总兵府如今是灯火通明,阿济格听了帐下亲兵的禀告之后,当场气的将帅案拍成粉碎,当初被吴三桂活捉,阿济格一直视其为平身大辱,如今这个吴三桂居然高喊着要再活捉一次,尤其金军听了吴三桂等人的高喊之后,更是士气陡降,军心混乱,败亡就在顷刻了。
“贝勒爷,咱们撤吧!”阿济格帐下的亲兵托住披上甲胄要冲出去的苦苦劝说道。
“贝勒爷,次战之败非贝勒爷之过,明军突然变的这么厉害,恐怕大汗也不一定会料到呀!”
“是呀,贝勒爷,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吴三桂正是用激将法激您出去呢!”
“汉人有句话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突围出去,贝勒爷是大汗的亲兄弟,大汗不会太责怪您的,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阿济格渐渐被属下亲兵劝说的冷静下来,要说莽古尔泰丢了近两万精骑,那是中了明军的奸计,而且他还是三贝勒的身份,地位要比自己高的多,部下党羽众多,皇太极即使想动他,恐怕还要仔细掂量一下,所以只是降了一级,还守着辽阳的重任,而自己呢,虽然也封了一个贝勒,但势单力孤,部下就那么点人马,差不多都在锦州消耗光了,突围出去固然能活下性命,恐怕再也不会有荣华富贵可享了,所以锦州绝对不能在他的手里丢掉,而且他更是要出现在大金的将士面前,鼓舞士气,守住总兵府这几条街,等待援军,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众亲兵还以为主子被他们说的意动了呢,都慢慢的放下抓住阿济格的手,岂料他们这么手一松,就把他们的主子送到了吴三桂的手里,胜利的天平一下子就倾斜到了明军手里。
主将都遭受生擒,金兵顿时士气低落,熊廷弼立刻指挥大军迅速占领另外三个城门,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有道是兵败如山倒,不到半夜,大军就控制住锦州全城。
时隔半年,锦州又重新回到明廷手中,第二天天一亮,锦州城墙上的旗帜上就改为红底大黑的“雄”字,迎着寒冷的春风,在朝阳初升中被吹的腊腊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