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官员奇缺,一时间也找不到那么多替补之人,但朱影龙的意思是宁缺毋滥,官员的任命德行、才干一样都不能放松,尤其不能让投机分子钻进来,这两天宫内也不太平,在膳食里下毒,暗杀的已经好几起了,不但是朱影龙自己,周滢宁,田淑英姐妹都有类似的情形发生,他都是在衣带不解情况下才敢入睡,旰衣宵食,什么男欢女爱之事全部禁绝,同时派人严密保护她们。
事变的第二十三天,也就是天启七年八月十八,六部的架子也因为孙承宗等人的到京暂时搭建起来了,迅速的投入到工作当去了,当务之急是先要稳定京城,然后再谈其他。
魏忠贤临走的一把火烧掉了近两千多间屋舍,当晚的情形是混乱不堪,误伤的百姓多大四五人,烧伤死亡人数还在增加,史可法请旨朝廷替房屋被烧的百姓重新建造屋舍,恩恤遭逢灾难的百姓,这一条朱影龙自然满口应允,这个时候不但要替百姓重造屋宇,还要妥善的恩恤,换取民心稳定最为重要。
现在朱影龙担心的是京城好办,但外省怎么办,魏忠贤的话多少都带有蛊惑性,历史也很少有皇帝把皇位给弟弟做的,除非他无后,否则哪一个不想自己的子孙坐上这把龙椅,现在天启帝已经有后,至于这个“后”是怎么来的,现在他还不能公布出来,说出来反而会更加被动,魏忠贤要是反咬一口说这是他谋反篡位编出来的谣言,然后在把皇后张嫣也诬陷进去,到时候自己就是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只要他现在不说,还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要是说了出去,真相恐怕就要被谣言淹没了,况皇后张嫣冰清玉洁,虽与自己互通情意,但并无逾理之举,他不能坏了她的名声,现在才明白,做皇帝真的很难!
朱影龙现在身上的这一身的龙袍还是天启帝留下的,他穿起来居然刚刚好,因此就没有让尚衣监准备新的龙袍,逼宫立储事变之后,宫内上万名附逆的太监只有一千多人随魏忠贤冲了出去,其余全部都被常炎林的左右两卫擒拿,都关了起来,这些阉人,放有不是,杀又不是,毕竟这些人还罪不至于死,他们当中绝大多数是为了能吃饱肚子才进宫的,放了他们出去又是大的祸患,就这么关着,一天要耗费多少粮食,朱影龙伤透了脑筋。
“启禀皇上,御马监草料场走水了!”短短二十几日,朱影龙居然瘦了整整一圈,心疼的嫣红每次给他送上膳食的时候,看一眼,眼圈就红。
“什么,御马监草料场走水了?”朱影龙哪里还顾得上用膳了,这顿晚膳嫣红都热过好几回了,这才刚把碗端上,那边事情就来了,像这样的情景今天就见过四五回了,嫣红只能转过身去悄悄的将泪珠拭去。
朱影龙仰天长叹一声,心道,这莫非是天意,御马监的草料场除了堆积了部分草料之外,京城的监狱现在是人满为患,所以周淮安建议将宫中附逆的太监关押在御马监的草料场,这一把火下去,上万人的性命将会化做浓烟而去。
禀告的那个太监事变之时躲在自己房间内没有出来,便没事,事后被王承恩发现,把他调到御前伺候,新皇帝是个脾气他根本不知道,所以一见到朱影龙就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派人救火了吗?”坐上这个位置,心一定要硬,朱影龙默默的告诫自己,扒进一口饭,慢慢的咀嚼,平静的问道。
“启禀皇上,火势太大,救不了了。”
“去,把周淮安给朕叫过来!”朱影龙心里堵的荒,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银筷,一万多条性命一把火就这么没了,任谁也吃不下这饭。
“臣周淮安恭请圣安!”周淮安见到朱影龙一头跪下便道。
朱影龙盯着他看了尽有一炷香的时间,周淮安就一直这么跪着任由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没有敢抬头,他刚才救火现场过来,火是快灭了,可里面的人却全都没了,只见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头上还有几根干草,根本就没有时间换衣服就赶过来了。
“火,是不是你派人放的?”
“启禀皇上,火不是微臣放的。”周淮安低头回答道,周淮安现在是禁军统领的职务,全面负责紫禁城内外的安全。
“不是你还有谁,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欺骗朕吗?”朱影龙异常生气的责问道。
“启禀皇上,火真的不是微臣放的。”周淮安眼圈一红,心中颇感委屈,再一次回答道。
朱影龙仰天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就算是他放的,他也不会承认的,一旦他承认了火是他放的了,那么就可以说明这火就是朱影龙指使他这么做的,一把火死了一万多太监,这么大的事情,朝野不再一次震荡才怪,尤其是那些被魏忠贤裹挟南下的官员妻儿老小基本上都在京城,他们会怎么想,可以想象他们现在恐慌成什么样子了,就算要杀了这些太监,也用不着现在杀,等以后慢慢的定罪,杀几个罪大恶极的,其余的可以让他们做苦役也好,总比现在杀了他们要好多了。
“我可以证明火不是他叫人放的。”
“谁?”朱影龙惊讶的看着来人,居然是田淑兰陪同大玉儿走了进来,说话正是大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