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默默地翻着案几上的竹简,沉默不语。
沮授神色凝重地望着李弘。
大帐内的军官们都把眼睛盯着李弘和站在他身后的颜良身上,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大家都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到颜良神情肃穆,一副冲出去要杀人的样子,谁都不敢开口询问。
“子龙,把地图拿来。”李弘把案几上的竹简慢慢地卷起来,平静地说道。
赵云刚从行囊里拿出地图,颜良就跑了过去。他急急忙忙从赵云手上抢过地图,几步走到李弘案几前,跪倒地上,把地图在案几上摊开。
大帐内没有一个人做声,只有火盆里燃烧的木柴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噼啪”声,气氛显得紧张压抑。
李弘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沮授轻轻问道:
“沮大人,钜鹿郡能不能马上给我提供十日粮草?”
大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乎把大帐的帐顶都冲破了。
颜良猛地站起来,大声叫道:“兄弟们,打仗了。”
楼麓狠狠地锤了鹿欢洋一下,大声吼道:“好,好,好,跟着豹子就是好,天天都有战打。好。”
沮授脸上闪过一丝疑问,他肯定地点头说道:“可以。”
“明天早上可能备齐?”李弘追问道。
沮授沉吟了一下,坚决地说道:“只要大人需要,我立即赶回城里,和长史陈大人,都尉潘大人商议之后,连夜运到大营。”
“那就太谢谢了。”李弘感激地说道,随即他对手下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明晨出发,奔袭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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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候们一走出中军大帐,立即围住了颜良。
文丑小声问道:“虎头,你刚才对大人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有哇。”颜良一本正经地回道。
站在他旁边的田重狠狠地给了他脑袋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快说,一定有事。大人突然之间决定长途奔袭邯郸城,一定和你这个消息有关?”
郑信佯装恶狠狠地样子,对他说道:“有消息先不告诉我,直接去禀告大人,是不是眼里没有我了。”
颜良赶忙赔笑道:“守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太紧急,我只想快点告诉大人,结果把你给忘了。抱歉,抱歉。”
“什么事?”郑信立即问道。
“张牛角死了。”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喜,再接着一想不对,这个消息他怎么会知道。
“我的手下在西城们掩埋贼兵尸体的时候,救了几个重伤活下来的。其中有一个是张牛角的侍从,就是他说的。”
郑信和田重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消息不可靠。张牛角会死?怎么可能?他是黄巾军的主帅,一直都在大营里指挥战斗,他怎么可能会死?
张郃大声说道:“那个伤兵在哪里,我们再去问问?”
拳头不屑地说道:“不要去了。我看大人和我们一样也不相信。他始终没有说这事,说明他也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
雷子立即心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虎头,你乱传未经证实的消息,要打军棍的。”
“去你的。”颜良抬腿踢了他一脚,恨声说道,“我要打仗,我要去杀黄巾军,我要为燕赵部曲的兄弟们报仇。难道你们就不想为郦大人,为伏大人,为死去的几千兄弟报仇吗?”
“原来你假传消息是为了误导大人出兵打仗,是为了报仇。”田重不客气地指着颜良的鼻子说道,“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颜良赶忙说道:“老伯,那消息真是敌人说的,不是我编造的。”
众人看他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顿时大笑起来。
田重亲昵地拍拍他的后背,心痛地说道:“你这伤口还在渗血,明天能上路吗?”
“我要报仇。”颜良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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