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这样,无情无义,血腥残忍。但就是有人喜欢它。”
雷子跟在李弘身后,兴奋的问道:“断了鲜卑人的口粮和草料,他们会撤兵吗?”
“暂时还不会。如果我们再打他们一下,慕容绩和熊霸恐怕就要逃回广平,而不是撤回广平了。”
李弘和他的士兵们最后望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巨大火龙,然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裂狂风率领部队埋伏在距离鲍丘河十里的昌封屯。这里本来有几十户人家,因为打仗,他们都迁走了。
斥候传来的消息让裂狂风和刀疤都非常兴奋。
汉军在傍晚就开始渡河。但他们只过来了两百人,随即就停止了行动。到了半夜,山口渡灯火齐明,汉军再次开始了渡河。十几条船在鲍丘河河面上往来穿梭,一船船的士兵被送到了对岸。
裂狂风在接到汉军大约有一千人已经渡过河的消息之后,立即率部悄悄地出发了。
在距离鲍丘河五里的地方,裂狂风的部队按照冲锋阵形列队完毕。士兵们静静地坐在马上,等待冲锋的牛角号声吹响。
裂狂风部队的斥候狂奔而至。
“大人,大事不好,汉军发现了我军踪迹,部队已经全部撤离。”
裂狂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不是刚刚向我禀报汉军有一千多人已经过河了吗?这才多长时间,敌人就撤了?”
“的确是这样。刚才汉军士兵还在河岸上列队,一转眼,他们就全部跑到河对面去了。”斥候也迷惑不解地说道。
“你们的观察地点离他们很近吗?”刀疤问道。
“是的。汉人很大意,渡河的时候只安排了几队流动哨。我们可以很方便地观察他们。”
裂狂风和刀疤互相看了一眼。
“看来他们的斥候发现了我们。功亏一篑。”裂狂风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说道。
但他们撤回到昌封屯时,一个斥候飞马赶来。
“大人,汉军再次开始渡河了。”
裂狂风笑了起来。
“你们看清楚了?”刀疤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看清楚了。敌人再次渡河了。”斥候坚决地说道。
裂狂风和刀疤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如果汉军发现了他们,按照常理来说,是决不会冒险渡河的。现在敌人再次行动,是不是敌人发现先前的情报有误,虚惊一场,既而决定继续渡河呢?
“大人,让斥候再探吧。待敌人全部渡完河,我们再出动也不迟嘛。”刀疤缓缓说道。
裂狂风点点头,示意斥候退下再探。
“不知棌垲他们可到了长青围?”裂狂风总觉得今夜的事有些蹊跷,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些许不安。他突然想到了送补给去长青围的部队。自从入夜以后,就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了。
“这里距离长青围只有一百多里,按照速度,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大人不要着急,天亮之前,一定会有消息的。”刀疤安慰裂狂风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斥候飞马来报。
“大人,汉军又撤了回去。”斥候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裂狂风和刀疤同时色变。
“上当了。这是牵制我们主力的汉军小股部队。他们的主力一定已经深入到长青围背后,随时都有可能袭击我们的补给部队。”刀疤惊慌失措地说道。
裂狂风苦笑了一下。
“我们已经四个时辰没有接到棌垲传来的消息了,恐怕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敌人好狠的计谋,胆子够大。”
“一定又是豹子。这个白痴脑子鬼得很,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想的出来。”刀疤狠狠地说道。
“大人,现在怎么办?”看到裂狂风呆坐在案几边一言不发,刀疤忍不住问道。
狂风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道:“等棌垲的消息到了再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从鲍丘河传来的消息再一次征实了裂狂风和刀疤的想法是正确的。
汉军又开始了渡河行动。
一骑飞奔而至,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大人,大事不好了。”斥候很远的就高声叫道。
裂狂风和刀疤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两人甚至赶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们神情严肃,一起望向那名斥候。
“发现敌军主力,距离昌封屯五里。”
裂狂风和刀疤相顾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