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一惊,王秀竟被沈默这么看重,看来这小子真是咸鱼翻身了!县尉、葛三甚至张启元,心里都不是个味。曾几何时,在他们眼,王秀不过是随意拿捏,甚至提不起兴趣的小卒子,短短几个月,已成长到他们需要重视的程度。
王秀撇撇嘴,轻松地道“那换个雅间,反正又不用我掏钱。”
掌柜大喜,立即道“马,马,立即得,给我五十年陈酿。”
葛初阳一脸麻木,他虽是纨绔子弟,却也明白自己得罪了谁。这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估摸着明个连勾栏里也会传,葛家大少被人生生刮了耳光,连委屈也不敢说,还是赶紧跑路吧!
县尉和葛三也是后怕不已,幸亏王秀没有使坏,要真的多说几句,沈默还不知要怎样发飙,知县那里可有苦头吃了。
这场酒吃的,好生尽兴,到最后连张启元也忘乎所以,仿佛张家与王家是世交,二人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伙伴,许诺把北大街一个地面不错的铺子,低价卖给王家。
好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又不是生死大仇,张家做事虽是卑鄙无耻,但那是好地面,拿下王家铺子,能连同其他两间铺子,形成三加三大于三的优势,换成他也会竭尽全力,不过是手段不同罢了。
再说,他还没有和张家彻底翻脸的资本,张启元妥协了,他正好借着梯子下来,虽说不算一笑泯恩仇,也算是权宜之计,没实力时嚷嚷着报仇那是蠢材,有实力时也要看看利弊,他自然是满面笑容地答应,结果是皆大欢喜。
王秀并没有意识到,从作出这个决定开始,他的人生注定以这种方式开始,不能说热血沸腾,大杀四方也不能说窝窝囊囊,迁迁,人生是如此,过刚易折。是敌人永远是敌人,但敌人之间也有暂时合作的机会,一个理智的人,利益永远把排在第一位,不是吗?
只有感情和利益均衡,才能笑的最久,甚至活的最长。
午后,尽欢而散,王秀一个人唱着小曲,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刚到家门口便看到有琴莫言,正在那里来回走动,一身翠绿色的衣裙,配着玩着的高鬓,让他愣了一愣。
“哥哥,怎么现在才回来,看你一身酒味。”
有琴莫言见王秀弯弯斜斜地走来,开始还是放心‘砰砰’地乱跳。快要解试了,王秀几天里要去州治,她向趁机把绣成的手帕私下给王秀。
却不想她来了两趟,都不见王秀,心里没个着落,索性在外面逛荡,却不想王秀喝的醉醺醺,把她的好心情全给搅黄了,黛眉微蹙,用香帕虚掩小巧地瑶鼻,对王秀怒目而视。
王秀呵呵一声,道“这不马要出书了,一时高兴,多吃了两杯,你也知道,苦哈哈地小媳妇,快要熬成婆了。”
“不能少吃点,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事尽往酒肆跑。”有琴莫言撇了撇小嘴,一副我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事模样。
王秀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笑道“你在这转悠干嘛?”又低声嘀咕一句“臭男人,你今后不也得让臭男人搂。”
有琴莫言那张绝色秀美的脸蛋,腾地一下红了,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狐狸,狠狠地瞪了眼王秀,忿忿道“在这玩行不行。”说着,转身直奔门里。
一时间,王秀没有回过味来,不禁绕了绕头,自言自语道“今个我没惹她啊!怎么说翻脸翻脸。”
回到家,第一个碰到谢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谢氏用手帕扇了几下,蹙着眉头道“大哥,怎么吃的那么多酒,刚才有琴小娘子跑过去,像是找大姐去了。”
王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揣摩着有琴莫言咋了,离更年期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