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第二营士卒闹事,赵询很是恼火。他明白,这第二营大多数都是来自各地的溃军组成,想要让他们听话,且又糅合在一起,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人溃军都是从战场上杀回来的,不是那么好管教。
赵询、风子鸣站在校场之中点将台侧方,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校场之上的士卒。这些士卒,将是他的拳头,将是他的弯刀,是他用来制衡兖州之地的利剑。
观看了一会,赵询眉头微微皱起。总体来讲,两营士卒的精神面貌还不错,可能也与这风子鸣部的军饷所吸引。溃军组成的第二营,也没有那种死气沉沉地现象,没有征召之时低沉的表情。很显然,那些不合格的人,征兵的人也是不会允许其加入的。
“还在担心徐阶的反应?”看着风子鸣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又有些担心。赵询沉声问道,他知道,这种私自征召士卒的行为,对于任何上级都是不可容忍的。
风子鸣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似乎上了你的贼船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遵军令,不听调遣,还私自征召军队。哪一样不是杀头的罪名?”
赵询淡淡一笑,道:“不遵军令,不听调遣,这都可以用你的身份也是山阳府主帅的军令来搪塞。至于私自征召军队,我们这不是为了保卫山阳府么。如果叶轩胜利了,我们将他们交给山阳府安排就是,又有何惧之。”
“你会将他们交还山阳府?”风子鸣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然!叶轩胜利了,我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赵询淡淡的回答道,眼睛依旧看着那些还在争吵的第二营士卒。
开玩笑,交还?怎么可能,吃到嘴里的肉,他就没想过吐出去。别说叶轩不可能打败唐军。就算他打败了唐军,他也不会或者回到巨野县。
相对而言,那些从青壮百姓之中挑选出来的士卒显得比较沉默,严格遵守纪律,军官叫什么就做什么,十分的听话,当然,也可以说,他们比较听话。而那些流溃军,则显得散漫很多,对于军官地命令,总是显得比较迟疑,好像不怎么将军官放在眼中。
对于这些,无论是魏东还是风子鸣,都在征兵之处初,就给赵询提醒过。这些老卒,虽然武力和战场适应能力要高于青壮,但正因为他们在军队之中混过,尤其是这些溃军杀过人,见过战场,更是难以调教。赵询只加入了一千人,其中一营是六百余人,而二营则只有三百余人。
说真的,风子鸣提议,如果征召这些兵痞子,还不弱从青壮之中挑选身强力壮者。最起码,他们听话,好训练。对于这一点,赵询也有过考虑。如果不是因为北面战线紧张,而叶轩又靠不住,当然,赵询也不希望真的靠住叶轩,否则的话,只能兵戎相见了。但要在这短短时间里,让自己的部下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普通青壮怕是还真不行。
就连魏东等亲卫营士卒也不赞同征召这些溃军,倒不是说这些人不惧怕纪律,也不是说军官没有办法惩治这些人,而是这些人很容易形成肆无忌惮的团体。容易拉帮结派,甚至是直接对抗上司,最后形成部队中的隐性山头。重要的是赵询还未对这些士卒形成有效的掌控力,当然,最重要的是,赵询还不是山阳府的实际掌控者,也不是名义上的一方大员。不过,就眼前的情节来看,这些道也不怎么防事。但为了避免这些溃军各自集结在一起,为己谋利。赵询征召第二营士卒之时,从未对来自同一处和同一支队伍的溃军征召太多。此外,也将他们彻底的打散,分别编制在各个小队之中。
对于这杂乱的新编队伍,第一课当然是严格的纪律训练,这也是任何一支军队,让普通人走向军人的必经之路。跟别说赵询麾下的军队,那可是军纪要求极严的。为此,前三天就是将军规军纪讲给他们,并让其牢记。
军规军纪乃是军队的基础之一,这一点没有谁有异议。没有纪律的部队,和一群武装起来的农民有什么区别?有这些游兵散勇组成的军队,没有军纪,那就是一群土匪。
果然,这些新兵不好掌控,那些老卒,各个都是兵油子,让他们听话,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在第一天的训练,就有人开始对抗上司了,起因仅仅是因为军官宣布站军姿的时间是两刻钟。有人觉得这样傻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有人觉得站立的时间太长,还有人冷嘲热讽,说咱们都这样傻站着让敌军过来砍脑袋吗?不断的有人起哄,闹事的人底气越来越足,那军官迅速报告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