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部联军的士卒不断的被压缩,压缩,最终越缩越小。降者也越来越多,但还有更多的溃军在军官的号令下,向着中央聚集。
一个又一个的士卒倒下,没有同情,没有犹豫。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对这些同族人手软了,也许明天就轮到他们对自己举起屠刀了。
“不降?六十步!弓手准备!”“放!”又是一道道声音响起,那声音中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
“咻!咻!咻!”数千支羽箭,飞出周围的南部联军阵地,将一个个的溃军穿透,钉在地上。随着空间的缩小,五部联军士卒越来越密集,而南部联军箭雨也越来越有威胁,带来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五部联军崩溃了,所有的军官也崩溃了。再勇猛的将军,面对这样不断倒下的屠杀,也会无法承受。因为这样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逃又逃不出去,难道还要任凭对方斩杀?
通天的血腥之气飘荡在旷野的上空,无数的火把将天空都照亮。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甚至是层层叠叠。鲜血早已经染红了泥土,被烧毁的旗帜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一队队的五部联军士卒扔下了兵器,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被随军士兵和百姓捆绑起来,再串成长长的一串。每一个俘虏,此时都是满脸的惨白,神情呆滞。今晚发生的一切,也许将在他们心中留下永恒难灭的阴影,不少俘虏浑身是伤,一些人已经听不到他人的说话,估计是震天雷造成的失聪尚未恢复。
东方的天空已经升起一轮鱼肚白,又是一个新的早晨开始。
“将军,这首级是此次大战的罪魁祸首芬问部族长嗷曹,据查,芮希,坠斤两部族长皆已经被炸死,尸骨无存!”
李怀远站在晨曦之中,看了看不远处的十几人,这些都是各族将军,皆是浑身浴血,神情疲倦。而身边的突便部族长突晏,更是脸色灰败,说不出的落寞。
“将所有俘虏押至大营看管,一日一餐。施行连坐制,一人逃,杀十人,十人逃,杀百人……此外,各族混编看押。凡是百人长以上的军官,皆单独看押。”李怀远淡淡的说道。
“达稽将军,失阔将军,你们给分为三千人来看管俘虏。此外,各分处五千人出来,随我骁果军一部,继续北进,将我们放弃的营寨给拿回来。住了这么多天,特该还给我们了。突晏旗主,你也一起行动吧,这各营寨的五部士卒能否活命,就看你的口才了。”
“末将领命!”突晏涩声说道。不知道李怀远昨夜和他说了什么,总之,他现在开始以骁果军部属自居。而失阔则脸色一变,随即也不由苦笑。
“传令五部族的我军将士,让他们击垮五部部众后,押解各部首领将军南下,其余混编,等待处置!如各部有异动,本将军授予他们斩杀俘虏的权利!”
“遵令!”
伏部近两万士卒,一分为三,一部看押俘虏,一部继续北征,一部跟随在失阔身边。失阔心中苦笑连连,再加上不知什么含义的旗主的仇敌突晏,他算是明白了,昔日的独立强大的伏部将不复存在,他也只能和契丹三部一样,在骁果军的威势下生存。
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地,李瑾乾感叹道:“一战定契丹,李将军将声震北方啊。”
李怀远摇头说道:“其实,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当属震天雷,否则,昨夜之战,绝对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目标。对了,瑾乾,你把奏报发出去了?”
“发出去了!八旗旗主和四部并存,契丹不足为患了。将军是否要借突晏的名号,降服这四部部众?”
“恩,此外,还要震慑伏部的失阔。这失阔也不是易于之辈,给他输一个对手,也免得他搞风搞雨,要是有所不对,我们也好尽快解决他。”
“我想,看看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吧。”
“我已经给大都督上报了,这四部要重新划分领地,而伏部就在最南端。其次,各部首领手中的兵力不能太多,否则,怎么供养契丹八旗兵。”李怀远淡淡的说道。
“好主意!”
“来人,传令给看管俘虏的两部士卒,将那些身上有伤,不便治疗的士卒全部斩杀。”
而突晏带着大军一路北上,连降五营,五日之后,与北部南下的南方联军相遇。自此,五部联军败亡,契丹之战就此终结。骁果军和契丹三部联军全胜。
在契丹北部的室韦人和西北的突厥人,在听闻骁果军一夜歼灭近十万大军之后,熄灭了趁契丹大战之际,杀入契丹之地的想法。而骁果军的声名,也开始传至室韦和突厥,让两族将骁果军列为重点防备对象。
宣武二十六年九月,契丹三部和骁果军联军一战歼灭四万余,纳降两万余,契丹南部之战转折。同时,在契丹五部联军南下之战时,几近十万联军将士杀入五部部族,大破五部。至此,契丹之战终结,契丹八部成为契丹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