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询也下了军令,不许搜刮百姓财物,购买东西,照价付钱,如有发现不遵从军令者,一律清除出去。处于劣势的赵询想要在洛阳城站住脚,必须得到百姓的支持。
赵询夺取东门和东城控制权可不紧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更是为了幽州商会开往洛阳的安全。没有安全保障,赵询对自己麾下的商行开到洛阳,有些不放心。因为,他们往回捎带的可是震天雷的原材料。
要知道,对百姓和商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官吏和军纪败坏的军士。自从千牛卫掌控城东以后,城东的地痞无赖就遭了殃,皆被打得皮开肉绽,送到官府。一些行为极其恶劣者,直接处死。
同时,千牛卫的士卒不复以往,不在随便搜刮百姓、商人之财物,并维护百姓、商人的安全,清除地痞无赖。一下子得到了百姓和商人的爱戴,使得东城一下子兴盛了许多。各地商人,都到东城买卖交易。
当然,商人们又不是没眼色,自然每月会上供给千牛卫一些供奉,就当是买平安了。赵询让部下接了,倒不是他贪财,只是千牛卫现在真的缺钱。兵部拨发的只够饷银,但按照赵询的训练手段,这些钱远不够。
高强度的训练,自然营养也要跟上,为此,赵询都是自己掏腰包给千牛卫改善伙食,甚至出钱给士卒解决家庭困难。好处显而易见,这些士卒们,对赵询更加信服,更加忠心了。
商人、店铺老板们自愿出钱和被士卒盘剥是不一样的,首先就是心理上的问题。自己被人欺负,谁愿意啊。但因为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心甘情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此外,千牛卫也没有规定他们要给多少,也没有规定,他们必须给。总之,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也不强求。这样一来,付出的都是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或者说,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同时,还受到千牛卫的保护,何乐不为呢!
为了应对洛阳局势,二月中旬,赵询将军务司的军务使张元静掉了过来,协助自己负责千牛卫的军务和后勤事宜。
听闻千牛卫前后行动后,张元静也有些惊讶,但也表示惊险。张元静认为,之所以成功,一是齐王慕容成的坐山观虎斗,没有对赵询采取行动,而是退让。二是宣武帝的及时插手,也就是那一道光明正大的圣旨。这道圣旨,才给了赵询最好的借口,否则,司徒雷说不定真的敢一战,甚至大义之名,都在司徒雷的手中。
赵询听了张元静的话后,仔细想了一下,也感觉自己行动太过冒险。虽然事后自己无碍,但自己在洛阳算是落不住脚了,部下肯定也损失惨重。甚至于自己大好的名声,也将不复存在。
“主公,以前我们主要的敌手是司徒雷,但现在,可能还要加上齐王慕容成了。”最后张元静沉声说道。
“哦?这是何故?一直以来,我和慕容成都没有直接的对立,应该不会因为东门的一点小事,就和我们对立吧?”赵询也有些拿捏不定了。
张元静道:“东门之时,还不会触动慕容成的坐山观虎斗之心。但东门前,那恰到好处的圣旨,却让慕容成不能不小心啊!”
“圣旨?”
张元静点头道:“没错,就是圣旨。这个甚至恰到好处,一下子将我们推到了大义的名分上,使得司徒雷无奈而退。这不能不让慕容成怀疑,我们和宣武帝有联系啊。对于宣武帝来说,身为皇室的慕容成可比左相司徒雷的威胁大多了。”
“皇位之争?”赵询顿时醒悟,道:“也对,司徒雷顶多也是权臣,除非有极大的变故,否则不可能废帝上位。但齐王却很有可能,因为他是皇室之人,不会遭到天下的反对。看来,这个宣武帝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利用了我一次。”
“是啊,我想,宣武帝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早就准备好了圣旨,等到当时局势基本明朗之后,当众宣布,一来给了我们大义名分,而来,也告诉其他人,主公是他的人。一下子就将主公推到前台了。”
赵询苦笑道:“看来,我还是太狂妄了,也太小看了宣武帝。”
张元静笑道:“好处也很大啊,我们有了军队,有了一个进退的城门,有了一处财力的来源。现在,东城的收获,也能支持千牛卫现在的消耗了吧。说起来,我们还是占了大便宜的。只不过,以后要小心宣武帝罢了。”
三月开始,赵询击杀缇骑司的后果就来了,幽州南下的商队,时常在雍州和冀南遭袭,甚至于镖局的护镖队伍也不敌。赵询知道,这是司徒雷的人干的,但这些地方不是自己的地盘,行动起来,制肘不少。但,赵询依旧让潜伏在外的五千士卒,化整为零,成了一支支小队,在各地寻找行动的敌人,准备反击,
冠军大将军府。
书房之中,赵询坐在主位,军务使张元静、暗影司洛阳分部总领清羽、鹰眼司分部总领张俊峰、亲卫营的几个校尉陪坐两侧。
“主公,三天来,又有五支商队被劫,财物或被洗劫,或被焚毁。好在第十府的士卒在外,救援及时,否则,这些商人和镖局的人,怕是……”魏晨小声的汇报着情况。
赵询脸色冷峻,自从三月初开始,近一个多月,之幽州南下的商队和从南面北上的商队,屡屡被劫,一开始,完全是处于被攻击对象,财物被劫,人员也被屠杀一空。后来在外的第十府的五千士卒,及时在狼烟燃起之时救援,才免去人员损失。
“这样下去不行,时间久了,商人们就不敢来往南北行商了,我们需要的粮食、震天雷的原料、丝绸、瓷器等,就无法得到保证,不仅对于幽州的贸易极为不利,而起还会影响我们震天雷和粮食的囤积。”赵询沉声说道。
张元静轻声道:“因为在外的士卒都是步军,再加上身份不明,甚至遭遇官府的的通缉,所以,这些截杀之人,我们根本追之不上。不过,我想清羽和张俊峰两位总领,应该有些收获吧。”
清羽和张俊峰对视了一眼,清羽谁先说的:“我们确实得到了一些情报,我和鹰眼司的人配合了一下后,得到的情况是,劫掠商队的人,都是驻扎在洛阳城外训练的神武军和长武军所部。其部有骑兵,又有官府的眼线,所以,商队通行,他们很快得到消息,进而攻击。我们在外的零散队伍,也是被他们指示官府围剿通缉。”
“两部骑兵驻地在何处,有多少人?”赵询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