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左千牛卫将军,号令万余人的主帅,竟然在洛阳东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杖刑。可谓天下奇观了,城门周围的围观者,见此,顿时鸦雀无声。
余德此刻是又后悔又恼恨,他现在才想起来,赵询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杀了几十万(谣传、夸大)靺鞨人的屠夫,他也是朝廷上层想办法削弱,又想办法拉拢的人。
一千千牛卫士卒同样鸦雀无声,动也不敢动,对面的骁果军冷峻的脸上尽是杀意,手中的投枪、弓箭、横刀,无一不说明,对方是真的敢下杀手。连堂堂千牛卫将军都当场杖刑,你说自己要是被对方斩杀,找谁哭诉去?
跟在赵询身边的禁卫军校尉钱阳则是张大了嘴巴,想这千牛卫将军,洛阳城无人敢惹的主,结果就在这里被人当着百姓的面,给打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哀嚎,让千牛卫士卒心惊,让周围的百姓同样心惊。
奇耻大辱!余德此刻的心里早就把赵询骂了又骂,但他没有晕头,他更明白,这个赵询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报大将军,行刑完毕!”
“嗯,归队吧!可惜了,要是在我骁果军,这样的人,当场打死!”赵询缓缓的说道。
周围一片哑然,什么叫可惜了?你还想要打死人家?禁卫军校尉钱阳又是佩服,又是惊讶。
“有本事去和北方民族跟前显威风,不要再这里给我摆谱,你们,还远不够资格!收刀!我们走,但敢阻拦,而又无陛下圣旨者,格杀勿论!”
赵询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看都懒得看趴在地上的余德一眼,径直策马向前,拦在他面前的千牛卫士卒为他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策马让开一条道路。
亲卫营士卒收起武器,紧紧护卫在赵询身侧,便大模大样地从这千牛卫士卒中穿过,根本没讲他们看在眼中。
“这骁果军……好霸气!”
“是杀气!杀人杀出来的!”一个老汉缓缓说道。
“千牛卫和人家比起来,就是渣渣!”
“…………”
亲卫营士卒整齐的从千牛卫士卒中间穿行而过,而千牛卫士卒却丝毫不敢有异动。不说赵询亲自下达的军令,就是这些骁果军士卒从身边走过,便如同山中的虎狼盯上了猎物一般,直欲择人而噬的气势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他们,让他们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
此刻的千牛卫士卒,看着周围的人群那鄙视的神情,个个都恼羞成怒,可又能怎么办呢?和骁果军一战?谁敢?
“将军,你没事吧?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召集弟兄们……”一个校尉连忙搀扶起余德,颤声说道。
“张校尉想去和骁果军一战?那好吧,你就带上你的人去吧,我会给你报仇的!”余德怒声喝道。
“回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余德的耳朵之中,只飘荡着两句话。
“就是杀了,也不会有事……”
“笨蛋,你成了别人手中送死的弃子了……”
后面一句话,则是赵询身边校尉从自己身边走过,小声说的。
余德现在恍然发现,自己此次还真的无理,真要被赵询给斩了,会有人给自己讨公道?平日抢夺禁卫军的物资,没什么,但现在,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杀了自己,他是有理有据。有人会为失去的一个卫将军和权势滔天的冠军大将军做对吗?跟别说自己还无理至极。
余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被人抬着回了大营,城门口的这一幕,自然也随之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赵询自然无意和任何势力对立起来,但任何人要是敢以为自己的软柿子,想捏一捏。哼哼,软柿子立马变成铁刺猬,扎得他鲜血直流。
浩浩荡荡的马队入东门,过东大街,入禁卫军大营。
“好马啊,这是哪来的?”路上行人看到这英俊的骏马,无不感叹道。
“据说,就是骁果军送来的!”
“骁果军?收复东三府的骁果军?”
“废话,天下还有几个骁果军?除了他们,何人能弄来着数万骏马?”
所到之处,自然又引起了一阵阵议论声。
城东靠近北侧,距离皇宫千米远之处,就是禁卫军的驻地。
看了看禁卫军破旧的大营,赵询笑道:“钱校尉,看来,你们禁卫军混的不怎么好啊!”
钱阳此刻尽是对赵询的佩服,还没从先前的事情之中反应过来,听到赵询的话,苦笑道:“要是好,也不会被千牛卫欺负道脸上了!”
“钱校尉,我的人就驻扎在你这里如何?也免得来回奔波!”赵询笑道。
“那敢情好,我还正愁怎么保住手中的战马呢,有了大将军的人,还有谁敢来这里打我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