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询行军,向来都是干脆利落。
耽搁了一日时间,耗时一日,第三天上午,骁果军大军就包围了辽隧城。
张谦和张煜两日也随军而行,其护卫也随驾,但一路上的急行军却让两人苦不堪言,心中则暗暗感叹骁果军的行军能力之强。
围城之后,赵询并没有下令立刻攻城,而是在城外等了两日。两日之后,强行征召的八万靺鞨人赶到了辽隧城下。
“让他们在四城外挖壕沟,北门挖至城门外。一人偷懒,杀十人,十人偷懒,杀百人。只要壕沟挖好了,这八万人就是死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或者更好。”赵询淡淡的说道。
这八万靺鞨人都是辽隧城周围几城的百姓,辽隧城陷落之后,这些靺鞨人也献城与辽东军,但随着长贺城外一败,逃回的七八千辽东军将骁果军传的神乎其技后,辽东军立刻收缩,将周围三小城给放弃了,赵询当即派人恢复了三城的统治,而这些粟末靺鞨人自然就被赵询押了来。
包沐阳和张蒙神情一紧,躬身道:“属下领命!”
而张谦和张煜则是冷吸一口气,几万人的生死,这赵询丝毫未放在心中,让他们都感觉心中一跳。
看到两人的表情,赵询笑道:“这些人在我军势大之时,就降与我,辽东军势大,就立刻反复。我要让他们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的。唉,还是这些地方的汉人太少,否则怎么会屡次遭遇靺鞨人的欺压呢。”
“想来这就是大将军迁移百姓入东三府的原因吧。”
“当然,只有百姓多了,我们才有统治的基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了汉人,其他各族,都是不可信的,起码在危险之时,他们都是墙头草。”
“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知道珍惜,杀戮非我愿,是他们非要往这里走……”赵询淡淡的说道。
镇守辽隧城的是安国将军伊娄未央,伊娄氏是另一族之权贵,四族合国,其族未得国王大权,自然就会在其他位置任职。而辽东国新政制度,多效仿燕国。安国将军则是高于左右前后四将军之职,他本是此次南征的主帅,因为贺娄延昭是皇室,所以也参与了进来,追击骁果军残余就是左将军贺娄延昭负责,结果……
听闻贺娄延昭之败后,伊娄未央大惊失色。他们之所以南征骁果军,那是因为听闻赵询所部被粟末靺鞨部围困,以为赵询败亡在即,这才来占便宜的谁曾想,赵询完好无损不说,还发明了新武器。
伊娄未央听完士卒所言,就已经猜出,赵询一定是发明了新武器,这才大败粟末靺鞨部。于是和右将军杨弃商议之后,就立刻派人去议和,同时将情报发回国内。
结果果然让伊娄未央担心不已,赵询根本拒绝议和,哪怕是他们愿意赔偿。怎么办?撤退?那自然是不行,先不说这撤退的责任,就是大军撤退,也不会让赵询放弃追击。
赵询大军围城之后,伊娄未央很小心的对赵询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留意,同时还派往北面求救。
然而,赵询已经切断了辽隧城和外界的联系,骁果军的士卒将辽隧城派出去的求救使者,全部都射杀在了半路上。
见此,伊娄未央无法,只好再派出使者,议和。他的目的是想等到国内对此事的处理办法,没有军令,他也不能随意逃跑。现在是各族合起来立国,彼此都想拿下对方的位子,要是没有军令就跑,那他的位子铁定就跑到他族的手里了。如果战死,职位自然还在族中,会被同族接任。
“使者?让他们滚,我这里不是卖菜的!告诉他们,再来什么使者,一律杀无赦!”听闻使者又来,赵询见也没见,直接驱除。反而大力的号令这七八万的靺鞨人挖壕沟,要将四门封死。
这些靺鞨人不是没有人偷懒,结果被杀了数千人之人,其他人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心中只有后悔,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夺城献给辽东军。
见到赵询如此态度,伊娄未央下定决心,好好的会一会这个赵询。辽隧城是边防重城,极难攻打,城中有三万辽东国和两万靺鞨军,以及五万靺鞨人青壮。对上城外的五万辽东国攻城,他到也不怎么畏惧。
“将军!他们好像在挖掘地道!”
守城军官将城外骁果军的情报传了过来。
伊娄未央赶到北城,极目远眺,果然,清晨的阳光之下,很多靺鞨人正在北面前面埋头苦干,不断地将一锹锹的泥土撅起来,他们的身影原来是很高的,后来就渐渐的缩到土地里面去了。身边的泥土堆得越来越高。
果然,赵询的人是在挖掘壕沟,但见一条条的壕沟,从七八十丈之外就开始延伸,一直延伸到北门的外面,如同是无数的绳索,要将桐城牢牢的缠住。而其他四门也传来的骁果军派遣靺鞨人挖掘壕沟的消息,与北门不同的是,其他三门都是横向而挖,宽且深。
北面外,大约三十丈之外的地方,出现了大堆大堆的泥土,在土堆地后面,还有不少人在干活。
“这不像是地道,想穿城而过?不他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