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府,与涿州城最为接近的五县骁果军没有理会,在其外的七八个县皆被骁果军接管。为什么骁果军没有继续前进,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骁果军是要对涿州府卢氏下手了。外围的七八个县,卢氏的田庄、私军皆被拿下,只有商铺尚未理会。
“怎么样?”卢良庆见到自己的大哥回来,急声问道。
“刺史府佐官们都不收礼,反而对我们说,地方政务官员,不管骁果军军事行动。直接就将我拒之门外,我还能怎么说,他们一定是不肯为我们和骁果军搭线的了。”卢良枋涩声说道。自从知道卢氏四家在周围诸县的田园、佃户、私军都被骁果军没收之后,顿感压力的他们,当即就去联络刺史府佐官,想要为自己和骁果军上层搭上联系,合理解决。
“不答应!看来,骁果军是铁了心要吞下我们的田产和私军啊。”卢良庆闷声说道。
“这赵询也太狂妄了吧,幽州自立私军以抗北方诸部,可是朝廷允许的,他凭什么要收编我们的私军?”卢良元恨声说道,他名下不少田庄都被骁果军给没收了,自然对骁果军几位不满。
“自立私军?以拒北方?现在骁果军已经将北方诸部打得服服帖帖,你养私军,是为了防备谁?或者说,心有不轨?这就是骁果军的理由!”卢良枋苦笑道。
话虽如此,但养起私军近万,不知耗资多少,现在让他们交出去,楞谁也不满啊。但他们能挡得住骁果军?有权才是硬道理,要么服从,要么被摧毁。
“好了,不要说了,骁果军是铁了心要准顿幽州的军队,对于那些不属掌管的私军,自然是要清剿一空的。还有,这骁果军的耕田发令,对每个人的拥有田地是有上限的。对拥有的奴仆、护卫也是有限的。像我们这样家大势大的大族,自然是骁果军的目标。只要我们臣服了,那些心有不服的大族才会彻底死心,这也是骁果军围而不攻的理由。”
看着四个儿子满脸不忿的表情,卢贤静接着说道:“不要小看骁果军,接着乱兵的名义,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们拔掉。在幽北,被骁果军清理的不知道有多少呢。你们要记住,现在的幽州是骁果军的天下,而不是朝廷的天下。”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卢良庆沉声说道。
“放弃私军、放弃超出限制的田产。我们卢氏可不是只依靠田地过活的大族,以后大力发展商业吧。以后在幽州,经商是个非常好的行当。”卢贤静有些疲倦的说道。
“那其他三家呢?他们要是不听又该如何?”
“情况告诉他们了,听与不听,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你现在就把我们家的田产份分给家中上下,多余的,就将他们交给刺史府吧。虽然骁果军没有接受涿州城,但这里的衙门,早就是骁果军的官员了。”
见到老爷子做了决定,四个儿子也不再多言,转而开始忙碌起来,按照老爷子的方案进行。
涿州府最大的大族势力卢氏终于屈服了,私军被收缴,田产除了以最大界限的自留之外,尽皆贡献给了刺史府,转而开启的商号。一些等着卢氏和骁果军对立的人见此,也只好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按照骁果军的制度办。
在幽州城,大雪降临之前,幽州被骁果军全境占据。赵询也向朝廷发了捷报,当然,其中自然带着免税的请求和让朝廷派官的请求。
而在很多人眼里,燕国又出现了一个不受控制的诸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听话,但从他在幽州施行的新政来看,就是朝廷派了官员来,也掌控不了幽州。
朝廷果然给赵询下诏,让其年底去洛阳参加朝会,为迁都贺。但恰北方辽东国和粟末靺鞨四下活动,故而要镇守地方,未敢亲离。但赵询还是派了人前往洛阳,带了贺礼而至,其中就有几十头上好的宝马。这对于幽州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中原来说,这就是好东西了。
对于幽州之外的事情,赵询自然不会过多关注,此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稳固地方。该整顿的整顿,该调整的调整,当然,赵询也不会吝啬手中的利剑,让那些心有不甘的家伙长长骁果军的厉害。
幽州全境上下,依旧按照幽北之地的政策实施,只是手段稍缓和罢了。在幽北苦干了大半年到一年的靺鞨军俘虏,再次开始忙碌,要修缮幽州南部七府的官道。
顺州府北面达稽部、纥便、独活三部因为为赵询威逼并州北端,赵询也与之展开了商道,南面的盐、茶、瓷器、布匹食物等高价进入三部,而三部的牛、羊、马匹、皮毛等也进入南方。幽州的大小商号,在有了骁果军作为后盾的情况下,大发其财。当然。兵甲器具、铁制品绝对是严厉禁止的物品,一旦查获,夷三族。
为此,冀州、青州的商人也云集北上,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奈何,骁果军之下的商人讲究的信誉制度,没信誉,大股的商业贸易是不会找你的。当然,评定信誉等级也不是那么好弄得。最起码必须在幽州要有固定的商铺,以这为资本,给予最基本的信誉等级,给予信誉等级卡。其上标有商铺位置,经商本金,以及信誉等级指数。
外来的商人,想要获得信誉等级,那肯不是简单的事情,无论你在外界有多大能量,到了这里,依旧和普通商家一样。
赵询之所以这般做,无非就是想让商人的资金多在幽州之地流转,带动经济。更重要的是,商号多了,税收就多了。钱财,是维持统治的重要条件之一。
但不管怎么说,赵询算是把幽州大族的不满转移道商业上来了,这位赵询稳定的掌控幽州提供了很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