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顺州军攻打平石山之时,当日李志远就向顺州城发去了信息。在顺州城主帅开来,李志远他们就是不能拦住顺州军,也足以拖上三五日,给自己联络威州府足够的时间。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倒不是平石山的急速陷落,而是霎时间燃起的战火。现在除了平石山遭遇顺州军攻伐之外,镇宁县同样被顺州军攻击。然而让主帅徐鹰感到吃惊和不可思议的是,一日,只是一日,前一日受到平石山和镇宁县遭遇攻击,第二日就收到镇宁县陷落的消息。
镇宁县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平石山,顺州军拿下镇宁县,则可以从西侧攻击顺州城,虽然没有平石山来的迅速,但同样给顺州城造成致命的威胁。
“四千人!四千人啊!一日不到,四千人就全军覆没了!这顺州军是天兵还是镇宁县的司马禹是蠢蛋。先前还向我保证,稳守镇宁县,结果不到一日,就将它丢到顺州军手中了。”
顺州城中主帅徐鹰恨声说道:“如果不是战死在镇宁县,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守城竟然收成这样,一日不到,就被顺州军给拿下了。”想到镇宁县,徐鹰就对平石山担忧起来,虽然尚未接到平石山失陷的消息,但也不能高估平石山的稳固,那镇宁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徐帅,这顺州军实在太无耻了,我们刚派使者过去,而这个顺州军的指挥使也收了我们的钱财,竟然转身就突袭我们。”都将金武泽怒声说道。
主帅徐鹰坐在主座,一脸阴沉,两侧则是顺州城靺鞨军的十个都将、千人将,此刻同样脸色难看。
都将金文俊阴沉着脸,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个顺州军的指挥使,现在都言他是火麟军都统赵询……对于火麟军和火麟军都统赵询,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吧。虽然不愿承认,但我不得不说,这个火麟军和赵询,给我靺鞨诸部带来了难以预料的损失。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家伙,让我们三部的一切行动失利了。”
不提火麟军和赵询还罢了,一提众人脸色愈发阴沉。三部十几万人就这样被扔在燕地,逐步被火麟军蚕食。
“为什么部族之中不派出援兵?”一个千人将小声说道。
是啊,为什么对这些人不管不顾了呢?徐鹰听到这里,暗中暗恨。真的是因为火麟军堵住了支援的道路吗?还是各部惧怕大燕帝国的强势?全不是,徐鹰可以肯定的确认,绝对不是这些原因。
火麟军占据燕州府,堵住了除开北海部的道路,虽然北海部一战而败,内部不和。但并不妨碍其他诸部派出援兵。徐鹰相信,就算火麟军再强,也绝地不过其他几部的联手。就算其他几部不出兵,但车骨部和拂涅部可是此次行动的部族,岂能也无动于衷?
好吧,就算顾忌北海部的缘故,燕州府不能攻击。但海州府总可以了吧?那里的府军可不是火麟军,他们绝对抵不过两部的援兵,为何不派出援兵?
不止是自己,徐鹰相信,威州府、燕州府的主帅都曾向本部求援过,奈何本部只是拖延,且让他们固守。可是,在各路义军的围击之下,靺鞨诸部的实力越来越弱,而燕国的义军却越来越强,因为他们能随时得到补充。
唉……都是该死的和部建国给闹的,各部为了争权,将他们抛到一边不说,一些人为了能在新国之中谋求高位,已经将他们是为绊脚石了。
“好了!这话不要再说了,支援?那是随便说说就行的吗?”虽然心有不满,但此刻还必须维持住这里的局势。
金武泽皱眉说道:“徐帅,现在镇宁县已失,我顺州城西侧就处于顺州军兵锋之下,不得不防。可知攻击镇宁县的顺州军有多少士卒?”
徐鹰闷声道:“据探马回报,攻打镇宁县的顺州军又六千人左右,半骑半步。可恨的是,这顺州军根本没有费太大的力,被城中的百姓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给攻破了。”
“百姓?怎么会?”屋内诸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对于治下的百姓,他们可是很了解的,普通人绝对不敢攻击靺鞨军士卒,跟别说攻打城门了。
徐鹰黑着脸,怒声说道:“都是这该死的司马禹,杀了昔日府军的一些将官,说是安稳地方。结果导致那些转为百姓的府军,怒而击之,与顺州军里应外合,破了镇宁县。”
说起司马禹击杀那些变为百姓的昔日府军军官,他们都是知晓的。原因就是火麟军攻击其他几府靺鞨军之时,那些投靠过来的府军顿时就成了自己身边的敌人。于是顺州府的靺鞨军拿下城池之后,并没有让这些府库成为仆从军,而是将其拆为百姓。偏偏镇宁县司马禹说那里昔日的府军百姓似乎有些不稳,一些乡镇已经脱离掌控,于是就下了杀手,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不仅没起到好作用,连城池也丢了,甚至于连自己的性命也给丢了去。
说起来,顺州城也有昔日府军沦为的百姓,其中有不下三千人。一千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驱散到周围的乡镇之中。剩余的两千人则是安家与顺州城,故而留下。
“那大人,我们不是也派了两千仆从军赶往平石山的平山要塞了吗,如果他们也和顺州军勾搭在其,那结果……”
徐鹰笑道:“无妨!我派去援兵之时,就已经告之李志远,让他消耗掉着两千仆从军。我们这里以其家人为胁迫,迫使他们去和顺州军对战。一旦开战,就能使得他们死战不休。既能消耗掉顺州军的兵力,还能固守平石山,更重要的是,能将顺州城之中的潜在威胁给抹掉了。”
看着众人不以为意的表情,徐鹰皱眉说道:“怎么?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手中捏着他们的家眷就可以毫不在乎的威逼他们?记住,我们可以以他们的家眷来逼迫他们,但绝对不能杀着两千人的家眷。不要小看百姓的力量,一旦我们展开杀戮,那怕我们有万余士卒死守此地,也会被城中的数万百姓摧毁。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