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军带着战胜的喜悦入眠,而北海军则带着一丝丝担忧和害怕入睡,除了担心第二日的战斗外,还担心随时可能被积雪压倒的军帐。今日一天,就有几十余座军帐因为积雪压倒,好在是白日,士卒们都警醒异常,否则的话,又将是几十上百人的伤亡。
士卒可以毫无顾忌的入睡,但赵询等领军大将则不然,他们要负担起明日的作战计划。在大厅之中,灯火通明,赵询和骑兵营校尉、前府军诸将云集一堂。
赵询坚定的说道:“今日此战,我们大获全胜,斩获不小。但也有可能会促使北海军逃亡。所以,务必将他们锁死在城外的北海军大营之中,就是跑出来,也要将他们赶回去。各部骑兵都带上足够的箭矢、投枪,前府军也随骑兵营出城,协助骑兵营布下陷进,阻拦北海军的行进速度。如果大规模集体北逃,我们就紧随其侧,或阻拦,或骚扰,让其不能安然北撤。”
众将轰然答应,赵询却发现张元静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元静,你可是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赵询笑着说道。
张元静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丝毫不见紧张之色,道:“属下以为,只要再骚扰上半天或者一天,我们就可以劝降对方!”
赵询心思一动,脑中转了几转,暗暗点头,笑道:“你说的有理,明日再做决定!”
今日引诱北海军,最终用阴招暗算了北海军士卒,消耗了其三分之一的实力。然而,赵询也很担心,此举会让北海军急躁,反而起了撤军的意思。虽然北海军撤军,不敢说将其全部留下,但也能留下一半。但赵询想要得到对方的战马、牛羊牲畜的打算可能就要落空。再者,万一逼急了,北海军想要活命,只有拼命。通常,拼命的人都是比较难对付地,即使是北海诸部的士卒,一旦真的拼命,其战斗力依然是不容小觑的。赵询可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有太多的损失,折损在这本来可以避免的战斗之上。
毫无疑问,火麟军只有比敌人更加拼命,更加凶残,更加冷酷,才能将敌人的凶狠劲头完全遏制下去。要是让北海军突围而去,这是对一万百姓的亵渎。也是在这里苦守二十余天的浪费,也难以给战死在这里的士卒和青壮以交代。因此,当天晚上,火麟军的各级军官,都在鼓励和动员自己的士兵,准备明天的血战。
各个骑兵营校尉,都在自己的军营里大声地咆哮:“我需要地不是娘娘腔,我需要是有血性的人,没有力气砍下别人脑袋地人,我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与其窝囊的死在敌人的手中,还不如死在我的刀下,最起码,不会给敌军增加荣誉。大人说了,想要地位,想要金钱,想要美女,想要光宗耀祖,想要出人头地,就得用敌人的性命来换!”
“这群北海军侵犯我白县城也就罢了,竟然枉杀一万无辜百姓,我们决不能然这群刽子手逃掉。万余冤死的冤魂就在战场的上空注视着你们,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虽然不知道明日的北海军会不会出现集体撤军,但赵询还是然全体军官通知所有士卒,做好大战、苦战、血战的准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天,鹅毛大雪依然继续,天空中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仿佛只要伸手就可以摸到。然而,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大雪,更没有人注意到压在头顶上的云岑。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有有人去关注。火麟军上下则担心北海军会出现集体撤军,而北海军大营诸将,一则担心火麟军的异动,再则紧盼着大王的回归。
“报!启禀都帅和诸位将军,白县城之中,再次杀出士卒,向着四面而去。”斥候冲入大帐,急声说道。
大帐之中,诸将无不;脸色暗变,但对此也无可奈何。
“出城多少士卒?”札木合淡淡的问道。其实,他并不想询问这个。因为他知道,就算清楚对方的人数,这些各部的主将也不会轻易派出自己的部下,前去追缴。昨日的情况,还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着呢,追上去,绝对逃不了好。但是,身为都帅,有些情况还是要了解的。
斥候有些紧张的说道:“回都帅的话,奔出城来的火麟军之中,有骑兵八千,步卒五千,依旧向着大营两侧而去,之辈北方而行。”
“多少人?”札木合浑身一震,失声问道,其余诸将也大惊失色。七千火麟军骑兵都奈何不得,再加上五千步卒,岂不是……
之所以又增加了一千五百骑兵,主要是战马充足,又从青壮和前府军之中,抽调了一些人,暂时补入骑兵营之中。面对北海军的骑兵,只有同为骑兵放才能制住对方。
斥候再次将自己的情报叙说了一遍,这才在札木合的示意之下退了出去。
斥候一退,顿时整个大帐有闹腾起来。是啊,七千火麟军骑兵就让北海军大营的士卒折损了三分之一,同时,战马也少了许多。想来,火麟军增加的骑兵所乘骑的战马,就是从己方这里夺去的。
“好了!不要吵了!都给老子闭嘴!大王尚未归来,只要大王归来,火麟军的骑兵就不在话下,至于五千步卒,你们还对付不了吗?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守着大营,等待着大王的归来,想来,今日就该归营了吧!”札木合看着闹腾不已的诸将,怒声喝道。这才让整个大帐的诸将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死守大营,不要去和他们硬拼,也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听到这样的任命,一些将军这才放下心来。当然,也有一少部分将军暗自忧心忡忡,对眼前的局势很是担心。但人微言轻,岂能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