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一咬牙,残忍的吼道:“告诉弟兄们,拿死去弟兄地肉身当盾牌,无论如何也要咬牙顶住,哪怕死得就剩下最后一人,也要坚持到火麟军的大军到来!记住,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我们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文县往北五里!
燃烧地城廓已然在望,低沉的号角声已然清晰可闻,甚至连杀伐声亦隐隐可闻!这该死地十里的,为何还剩下一半不曾走完!罗琦直恨不得所部将士皆能插上双翅,瞬间飞进文县城。
“快!快!再快点!加快!”
罗琦策马舞枪,声嘶力竭的催促士卒加快速度,一切都只为了能早一刻赶到文县,一息之差,生死之别,许多战役,胜负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近了,终于近了……
“驾!”
罗琦怒吼一声,策马提枪,旋风般刮过吊桥,马蹄沉重的叩击在厚实地桥板上,发出沉闷地巨响,顷刻间惊动了北门内殊死搏杀地两军将士。北门内,仆从军的防御阵形已被严重压缩,剩下不足五十人。
“罗琦来也,仆从军的弟兄们且让开,下面的,就交由我们火麟军了。”
刘承一刀逼退面前三名靺鞨军士卒,退后一步倚于城墙下,仰天朗声道:“罗大人,仆从军幸不辱命,保得城门不失!”
罗琦策马如风,从乐进身边疾驰而过,夜空中响起他的话语:“仆从军所作,罗某定不会忘记!”
“弟兄们,给我杀!”
罗琦大喝一声,手中钢枪一招横扫八方,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无比惨烈地一幕顷刻间上演。罗琦长枪过处,贼兵当者颈断骨碎、肚破肠流,整整数十名靺鞨军士卒,竟死于他一枪之威!
“撤……”
靺鞨军弓箭手军官一声令下,正与火麟军大军缠战的靺鞨军士卒转身就逃,而且一个个脚步飞快,四散而去。
“他奶奶的,跑地真是比兔子还快。不是说,靺鞨军都很勇猛吗?”罗琦恶狠狠的咒骂一句。勇猛和不代表着傻,明知不敌,还要去拼命,那可真是笨蛋了。
“杀!杀!杀……”
罗琦身后,越来越多的火麟军涌进了城门,沿着长街潮水般漫卷而来,随后,步卒也进入了文县。文县之内的仆从军也开始行动起来,配合火麟军,展开对靺鞨军的追杀。
利炽随着高文奔至西门军营而去,谁知老远就听见西门周围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利炽心头一震,顿时想起仆从军来,当下就知道,西侧军营完了。
当下急下喊道:“走,去南门,快去南门!”
赶至南门,之间数名小将各带几十人准备难逃,彼此相见,脸上略带一丝尴尬。
身后更是无数逃兵和难民,其中不少都是亲近靺鞨军的大人物。
高文丝毫不以理会,大声道:“打开城门,撤退!”
城门开启,高文一马当先,利炽和几个小将紧紧相随,诸将身后。乱哄哄的逃兵和难民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向着南方狼奔豕突而去。
“杀……”
刚逃不到数百米,就听身后杀声四起,原本暗沉沉的旷野里骤然间燃起无数支明亮地火把,顷刻漫延成一支汹涌翻腾地火龙,明亮地火光照耀下,一队骑兵挥紧追而来。
在火龙最前面,一面火焰麒麟旌旗猎猎飘扬,旌旗下,一将雄踞如虎,将手中长枪往前用力一挥,顷刻间响起一声炸雷般地怒吼,刺破长空、冲霄而起
“想跑?没门!给我死去吧!”
利炽策马回转,迎向罗琦而去,无奈之下,准备与罗琦一战。
战马嘶啸,狂乱地马蹄无情的叩击大的,漫卷起漫天碎草,亮如白昼地火光下,两骑对进如飞、霎时相接。
“当……”
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利炽的弯刀凌空抛飞,电光石火之际,罗琦锋利的长枪毫无阻碍的切开了高升地胸腔。两马交错而过,战马载着利炽往前疾驰出数十步之遥,冰冷地寒意自胸口漫延开来,利炽忽感身体麻木,胸闷窒息,缓缓低下头来,借着明亮地火光,一缕暗红地血液正从铠甲地缝隙里沁出。
“扑通……”
利炽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给我杀!”
罗琦怒喝一声,身后骑兵顿时杀出,心惊胆寒的靺鞨军逃兵,逐渐被火麟军蚕食。第二天,在家中躲避了一夜的文县百姓,恍然发现,城上悬挂的旗帜变成了火焰麟
麟旗,来往巡视的士卒,也变成了燕军。他们明白了,文县,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