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乱世的人,既是最脆弱地,也是最坚强的!
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弹指间灰飞烟灭,却又能顽强百折不挠、视死亡如无物。这就是乱世!疯狂地、黑暗地乱世。
最终,北海军付出了三千人的伤亡撤了回去,守城的火麟军要比昨日好上许多,只有百余人的阵亡,其中大多是被北海军弓箭手流矢射杀的前府军。
…………
夜晚,北海王赤术这次真的生气了,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的攻城效果还不如昨日,败的一塌糊涂。
“对面城墙之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身披重甲的士卒?还有,据攻城士卒回报,他们身上的铠甲,根本无法破开,你们以前遇到过吗?”赤术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重甲兵在现在已经很少出现,几乎不存在了。毕竟在数十年前,燕国很少与外疆交战,就算有,也都是轻甲,还没出现过大规模的重甲步卒和重甲骑兵,尤其是重甲骑兵,估计在大燕国已经找不到了。要知道,和平时期,是没有哪个国家愿意长期培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兵种。
看着大帐之内诸人各个眼观鼻鼻观心,毫不说话,赤术就一阵烦躁。这些人打仗还算可以,但是让他们出些注意,那算是不要想了。
“杨云舒!我知道你们杨家以前是燕国人,对燕国的情况一定也有了解,可知道这些人身上的铠甲为何如此坚固?”
杨云舒沉声道:“回大王!按照士卒们的说法,今日出现在白县城墙之上的火麟军士卒,应该是重甲步兵。他们皆是军队之中的大力士,因为他们身上的铠甲皆是厚铁片制成,重达五十斤道六十斤左右,甚至为了提高防御,重量会继续增加,因此坚固至极,普通的刀剑和箭矢很难给其造成伤害。同时,他们也是骑兵,尤其是轻骑兵的克星。”
“这么厉害?岂不是所向无敌了?不对,他们的缺点应该很明显,否则燕国早就装备他们了。”北海王赤术立刻说道。
杨云舒点头道:“大王所言甚是,任何东西都是不完美的。优点越明显的东西,缺点同样很明显。其中最大的缺点就是,这种重甲,重量很大,普通的士卒难以承担,跟别说作战了。只有那些大力士才能身披他们,顺利的作战,就算如此,也不能持续很久,此外,他们在战场之上的行军速度也会大大降低。如果是野战,只要不是正面对冲,完全不与之交战,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还有,因为这种铠甲的造价不菲,一般人不愿意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去造这种防具。”
“野战?”北海王脸色有些难看,要是能野战,还要攻城做什么?
“今日伤亡如何?”
“回大王的话!从中军补充三千士卒的左路军今日伤亡一千五百余人,右路军伤亡千人,现在,左右两路步卒各剩余三千人,中军步卒剩余五千人。”负责统计的军官立刻回禀道。
此人说罢,顿时让大帐之内吸气一片,谁也没料到,区区数日攻城,就折损了近万的步卒,虽然这些步卒不受大王待见,可他们怎么也是士卒啊。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杨云舒闻言,一阵心疼,这些士卒可都是伯咄部的勇士啊,就因为和赤术不对路,就这么被她送上了死路。在这一刻,杨云舒心中生出了一种远离伯咄部,远离北海王赤术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一下子膨胀起来。
与其等到自己的族人一个一个被北海王赤术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铲除,还不如保存这些家族的经营,给家族留个火种,可不能灭在我们手中啊。或许,先祖们离开燕国,进入靺鞨诸部本身就不对吧。我们是汉人,怎么能和靺鞨人完好的融合在一起呢?看了看身边三姓的几个年轻的“千人将”杨云舒暗暗想道。恰好,侧眼之时,也看到了刘建、张锦桥二人诡异的目光。三人目光相撞了一下,随后错开,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对于眼前的情况,你们有何意见?”赤术淡淡的说道。
步卒右路军指挥高岩出列道:“回大王,末将以为,昨日、今日攻城,我们严重受阻,军中士气大跌,不利于明日的攻城,此外军中伤员很对,也对士气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因此,是否可以暂且休息数日,让士卒们放松一下情绪。”
赤术盯着高岩看了一会,笑道:“那好,那就暂且休息三日,各营严防死守,切勿让白县的火麟军钻了空子。此外,死奴营加紧制造器械,大量的攻城器械。三日之后,我们继续攻打。”
与北海军大营紧张有憋闷的气氛不同,白县之内,可是欢欣鼓舞,在妥善安置好伤员和一些守城事宜之后,同时也总结了今日的战斗经验,尤其是重甲营加入之后的情况。力求更完美的配合,更好的杀伤敌人……
“今日我们胜利了,明日我们还将继续获胜,直到将北海军驱赶出燕州府地界,将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让他们知道,火麟军不是好碰的,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因为城外是数万北海军,所以大家也不敢饮酒,就用清水和茶水,来代替庆功酒宴,顿时,整个校尉府一阵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