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轩辕昊踱步走进了屋里,小祥子才忐忑的问了一句:“那、皇上那里怎么交代?”
“告假。”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几乎要被大雨声掩盖。
小祥子忙道是,把官服又回了衣房,又拿了把油纸伞,冒着雨,急急奔向了皇宫。
轩辕昊回到屋里,呆了不过片刻,胸口便一阵阵的发闷。他不由懊恼,昨日怎么说话不委婉些。
然而悔之晚矣。他从屋子里出来,一下子钻进瓢泼的雨帘。冰凉的雨滴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一丝一毫的恼意。
轩辕昊闭眼无声在雨幕中站乐很久,直到浑身湿透,他才睁开眼,眸露血丝。
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眨眼间,王府内已经没了轩辕昊的身影。
…….
宫门口齐刷刷的停着数不清的马车,各府的小厮躲在马车檐下,出神的望着满天瓢泼的大雨,顺带等着他们的府中的大人从宫里下早朝回来。
小祥子偷偷的撑着伞,从其中溜走。
大殿上,墨帝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一圈,随口问道:“关于今年的税收,各位爱卿怎么看?”
底下一片静默。墨帝挑挑眉,他这是养了一群什么人,一到大事上就给他玩沉默,反倒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却次次跟他较真!
“怎么,众位爱卿,没什么要说的?”墨帝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右手搭在龙椅上,看样子随时准备发飙。
户部侍郎眼尖的看到了这一动作,忙抬了抬写着“奏”字的牌子,向右夸了一步:“臣有奏。”
墨帝捋了捋跳动的胡子,淡淡撇了户部侍郎一眼:“准奏。”
眼神视乎和善了不少,但仍搭在龙椅上的右手却出卖了他: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朕今日就不让你好好的走出这大殿。
户部侍郎嘴角一抖,有些后悔自己逞能出来了,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启禀皇上,各州县关于暑情的奏折,这两日才陆续送到,微臣昨晚上熬夜把这些奏折看完了,”户部侍郎说到这,抬头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墨帝,见墨帝没有更加不豫,才慢慢道:“京城以南的州县暑情严重,部分地区甚至出现了旱情。京城以北则好些,但是今年粮食的收成,恐怕也不容乐观。不过京城东边的州县因为靠海,最是幸运,收成应当与往年所差无几。”
“哦,是吗?”墨帝眯着眼,似有所指的问:“那西边呢?”
户部侍郎脸色一僵,西边?皇上这是故意的吧,西边多半都是荒漠,能有什么收成,朝廷每年还要接济西边的州县好不好!?
见户部侍郎沉默不语,墨帝心气不顺,怒道:“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距离粮食长成收获还有一个月,先是各地出现旱情,这两日京城又在下大雨,你们看看,一天一夜了,一点要停的趋势都没有。”
墨帝气哼哼的指着大殿外:“才刚刚下雨,各地的奏折还没有呈上来。若是这雨不停,朕看旱情才过去,就要洪涝了!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关心着京城这屁大点的事,怎么不多用点心在百姓身上,还有外放到各地的知府县丞,都是怎么管理自己内政的?非得等旱情发生了再上报,为什么都不会预防?!”
“…….”
大殿上墨帝的斥责声不绝于耳,轩辕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余光看向轩辕昊空空的位置,心里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