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天晚上,不仅仅是卡莉尔这边整个偷袭计划的第一这个计划可能进一步影响战局,但这并不是今天晚上唯一一件发生的大事。
在森德兰首都,也有两个人正想着要做点什么,就在一栋巨大的黑色城堡里。而这正里是森德兰首席炼金师的居所,当然,也是他的实验室。
城堡被建造的如同高塔一般,和斯卡洛亚上次毁坏的城堡不同,这座城堡的高度要远远的大于它的宽度,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折断的半截细剑垂直扎在土里一样。
而在城堡坐落在一个湖泊旁边,甚至城堡边缘的一部分就直接浸透在湖泊里,一些大大小小的管道隐藏在其中,连通了城堡内和湖泊,长期受到城堡里各种试验的影响,湖泊的水面泛着诡异的反光,整个城堡四周看起来明明简洁干净,却没由的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在暴雨的夜晚里,根本没有一点存在的意义,所有的气氛都被暴雨冲刷殆尽,除了让人想要回家钻被窝睡觉之外,一点其它想法都没有。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个令人不快的雨夜安静的睡过去,总有人不得不在深夜里,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
整个城堡的核心就在它的第一层中,一个巨大而不显得空旷的房间,径直打通了一二层楼的高度,一些大小不一的管道垂直排列在大厅的左侧,一部分被暗红色的金属外壳包裹着,一些用玻璃制作的管道节让人可以透过管道外壁,看到其中翠绿色的液体缓缓地流过,这些管道连接着城堡不同的房间,从地下三层一直到地上十三层,而这个大厅就是所有管道都要集中经过的地方。
另一边墙上布满了暗金色金属制成的各种传动装置、杠杆、计数器、仪表盘,偶尔还有炽热的蒸汽从阀门中喷出,算是在这安静的大厅里增加了两分生气。
地面用血红与雪白两种地砖·成交替的三角形铺成地面,墙上挂着一些伟人的肖像,连天花板都做了精心雕刻,哪怕这是个实验室·每一处细节也显示出了森德兰最高炼金术工坊的不凡,不管有没有实际作用,至少看起来就不能掉了身价。
东面的墙壁上有个巨大的窗户,六大块正方形玻璃拼成一个竖着的矩形,上方用一个半圆封顶,窗外正对着城堡旁边的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雨点打在水面上·溅起的波纹与水花,偶尔还会有飞溅的水珠落在水面上而不融入其中,而是在水面上翻滚了好几下才融进湖水里。
这地方早是一个普通的湖与城堡了,各种诡异的感觉让人觉得这就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背靠着这扇窗户,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在一把宽大的红木椅子上坐着,身穿柔软的黑色袍子,除了双手与头·这件袍子盖住了他的全身,胸前纹着一枚金色纹章,其他地方·别无再多装饰,看起来相当的朴素。
袍子的主人看起来至少超过六十岁,挂着许些花白的胡子,有些消瘦,眼神也有点浑浊,但是面庞棱角分明,让人可以猜得出他年轻时也称得上是英俊。
不过他现在老了,明明皮肤比安其罗还要好一点,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安其罗苍老许多,他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两边·有些干枯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半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但神态如此的沉寂,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
时间仿佛在这个房间里静止了一样,每当蒸汽阀门定时爆出气流减少压力时·才让人觉得时间并没有停止,就在这个人孤单的等待第六十一次开放减压阀时,房间门终于被人敲响了起来。
咚……咚……咚……
如同平静的水中突然有了活跃的鱼群,连空气都轻快起来。
“进来吧。”穿着黑袍的人说道,声音就像好多年没说过话一样,一张嘴就是卡壳般的沙哑,直到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才正常许多。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他身材修长,皮肤亮白,有一头深黄色的头发,身穿着褐色皮甲,胸口也挂着纹章,双手自然地放在身体两边,在仔细的关好门之后,这才朝黑袍老人走过来。
“我有点冷……给我,添点柴火……”
进来的男人显然就是老人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家伙,他用右手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用浑浊的双眼看了一下对方,慢慢说着:“老了···…有点怕冷。”
进来的男子没说什么,自始至终都带着若有若无的,优雅的微笑,他点点头,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往老实的壁炉里一根一根添上柴火,又调整了一下它们的位置,让火焰能烧的更旺一点。
在这个几乎是森德兰最高炼金术集合体的城堡内,这个城堡最核心的房间里,用着最为普通不过的壁炉,普通到甚至和一般平民家里的,没有任何实质区别。
“陛下又和你说什么了?”老人睁开半闭的双眼,其中的浑浊驱散掉大半,但是一份疲惫隐藏不住的从中流露出来:“他又和你说上次的要求了吧。”
“那么,你如何能肯定?或许陛下只是与我又谈论了一下战事而已。”青年轻松的走过来,用一种与他外表很相符的优美声线回答着。
“哼······”几句话下来,老人的精神提起来许多,比刚才显得有了更多生气:“陛下与你最多讨论到十一点,还能让他有兴致和你说道一点来钟的,想必又是上次说过的那件事情。”
听到老人这么说,年轻人顿时轻笑了一下,回答:“没错,陛下又向我提起了一次,但却没有给出明确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