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苏思拉,葛洛丹少主的眼睛已经在向外喷火。
苏思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羁,不管坦美儿的私生活拥有多么离奇的传闻,但她毕竟还是葛洛丹家未出嫁的神选士小姐,莱昂的轻佻行径加重了这种传闻,使葛洛丹家族蒙上了巨大的羞辱。
这一瞬间莱昂甚至被苏思拉狰狞的面孔吓住了。
苏思拉长吸一口气,平静地说:“莱昂你想说什么?”不管怎么说苏思拉总是葛洛丹家的少主,莱昂是没有资格藐视他的,但实际情况似乎不是这样,苏思拉强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地位的悬殊迫使他只能选择忍耐。
“这位就是宣扬十五年复仇的摩斯·戈蒂?哦!对了,你现在改名字叫什么?摩比斯·刚特勒吗?”莱昂的语气有些矫揉造作了,在这里整整三个小时,他只顾和坦美儿**,完全忘记这里还有一个俘虏,这会倒是想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提问,苏思拉也板着冰冷的面孔。
莱昂讪讪一笑,他也意识到他过于喧宾夺主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进阶到中级召唤师的?苏思拉,难道这不足以引起你的好奇吗?”
苏思拉走上前几步,凝视着木板上的刚特勒。他的伤势非常严重,两条大腿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se,脸se苍白得可怕,胸部尤其糟糕,左肋部的骨折几乎刺进了肺脏,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刚特勒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在死亡的边沿上努力挣扎。
“你有什么说的?”苏思拉不想多话,与葛洛丹家族结仇的那一天起,刚特勒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今天只是正好到来了而已。
刚特勒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听清楚了苏思拉的话,刚特勒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捆绑他的绳索,他的脸se非常灰败,刚特勒心中也谈不上什么遗憾,只是有一点,他算错了米特拉斯动手的时间,他本以为可以有充裕的时间让他得手后逃脱,但他错了,人生是无常的,命运也是不能计算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刚特勒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平静。
苏思拉笑了笑说:“你倒是一条硬汉,朋友的背叛恐怕伤透了你的心吧?”
刚特勒脸颊抽动了几下,但始终没有说话,他对所有事情已经放下了,包括他的xing命。
“你是条好汉子,神选士应有的尊严我会给你。鲍革夫,给他个痛快,用木板给他削个墓碑,字由我来写吧,希望你的灵魂......”苏思拉摆摆手,此刻他不愿多说些什么,这就是对抗神绶家族的下场,哪怕这个神绶家族是另外一个家族的附庸,但它毕竟是神绶家族,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它,甚至连边沿也不能触及。
刚特勒再次睁开眼睛,嘴唇已经紫绀得很厉害,他艰难地说:“作为神选士,我应该有权要求最后一个愿望吧?”
苏思拉很想笑,将死之人谈什么愿望,直说是遗愿不就行了?苏思拉点点头,他不想在这方面和一个死人计较,葛洛丹少主已经有了最远大的理想,他不介意给刚特勒一个宽容平和的印象。
“请把这个交给一个名叫吉尔·戈蒂的女人,她是拉森家族的教师,或者......悬挂在夏洛特港的城楼上也行。”刚特勒已经不能动弹,他用眼光斜睨着自己的腰包。
苏思拉瞧了瞧鲍革夫,后者犹豫着拉开刚特勒沾满血迹的衣襟,露出一个麋鹿皮做的腰包。
“是这个吗?”苏思拉看见里面有一枚雕工jing致的玉印。
刚特勒点点头,默默地闭上眼睛......然后他猛烈地呛咳起来,脸se一会就转为青紫se,他的手紧紧地扼着自己的喉咙,身体剧烈地在木板上扭动。
苏思拉转过身说道:“去选块地埋了他。”
“主人,维媞亚女士有急事报告。”莱昂的女仆什心小心翼翼地靠近莱昂。
莱昂眉头一跳,维媞亚可是随追捕队伍一起进了洞,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吗?被压成比目鱼的道牙让莱昂感到胆战心惊,他吵吵嚷嚷着退出了追击的队伍,当然,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能够和坦美儿这样的尤物亲密交往,这真是一件美事。在莱昂的坚持下,尤立多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带领其余的高级法师继续追踪,不过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莱昂的心思。
还没有等莱昂反应过来,三级战士维媞亚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她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少爷,大少爷让我转告您,也请转告葛洛丹少主,即刻拔营向北方,在北边两河口处会合。”丝毫看不出来这位娇媚的女战士奔跑了数个小时,她的体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苏思拉没有犹豫,当即下令:“所有人收拾物品,半小时后出发,顺着来路回到两河口。”
鲍革夫一扫脸上的忐忑,中气十足地大声传达苏思拉的命令:“收拾好之后立即进食,掉队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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