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上多久,一个长髯及胸、鹤法童颜的老者悄然出现在擂台之上,几乎同时,苍峦峰四周悬浮的那些擂台散发出一道光壁,照得围观的众人连连后退,原本还算宽松的人群,一时间变得拥挤非凡,因为大家都是飞在天上,相互之间并不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所以“唔......,谁的臭脚呀!几天没洗了!还不快从小爷的鼻子前拿开!不然爷剁了它!”“师哥!”“师妹,唔——,怎么了?”“好像有人在用脸蹭我的屁股。”“谁的屁股在抵这老子的脸呀!我可是有妇之夫呀!”“妈呀!这人身上长了毛毛虫!”“什么毛毛虫!这分明就是巨蟒!巨蟒!懂不懂?!不懂别乱说,生怕别人知道你没见识呀!”“咦?怎么软软的?那个,姑娘你塞在胸前的棉花顶住了我的膝盖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噪杂不堪,至于那群白衣女子不知是出于大男子主意还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绝让别人得到的心理,总之没有人靠近她们,即使偶尔有人想要乘机浑水摸鱼,借机揩上几两油,也被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盯得全身发冷,震慑在那里,看着白衣女子身上不断涌现的五颜六色的护体气劲,只能默默的望着气泡里的美女们望洋兴叹,转而往人群中,寻找别的合适目标进行揩油大计。
不知是谁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身上首先撑开了护体气罡,接着在人群里一个接一个的纷纷相继展开自己的护体气罡,这时从地面向天空上看去,就可以看到一个个气泡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围绕着擂台就像一个绚烂的光环,煞是好看。
柳鸿肩膀上被人踩着,当然他的脚也踩在别人头上,身后被人紧贴着,貌似还是一个女子,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柔软和馨香,柳鸿脸上一阵发烫,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能拼命的用手顶在前面的男子背上竭力的保持着距离。突然四周的护体气劲一起撑了开来,柳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只感到从四面八方传来了莫大的推力,巨大的压力让柳鸿猛地一咬牙,胸前的肋骨被突如其来的压力挤压的弯曲了起来。体内的法力受到这样的刺激,不待柳鸿反应自主运转了开来,一道银蓝中带着赤红的气罩瞬间撑开,将四周的人击了开去,旁边的人遭此一击,有的人面色顿时煞红,有的死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不约而同的从额头流出,看着柳鸿,不甘地往旁边靠了靠。
长髯老者站在擂台上,扫视了一下周围拥挤到密不透风的人群,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为现在的后辈们的心性大叹庸俗不堪,默默叹息这些人日后恐怕难有人成就大器,不过红润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异样情绪表现出来。看一眼手中的玉牒,对围观的众人说道:“六十七号望舒、六十八号秦寒上台比试,六十九号方华、七十号古木准备。”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被那群白衣女子围在中间最漂亮的那一位飞身上了擂台,一个青褐色的身影也旋转着带起一阵旋风卷飞上了擂台,看着望舒双手作揖地说道:“这位师妹,在下秦寒乃点苍正峰玄寒峰天秀道人门下,不知师妹师从何处仙山,学艺于哪位名师,还望不吝相告。”望舒看了一眼秦寒,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跟你一样也是点苍山,不过是在量天峰慕云、慕雪道人门下。”
那老者在擂台上对两人中间一挥手,“比赛开始!”说完和柳鸿昨天看到的那位裁判一样从擂台上消失了身影。
秦寒又是抱拳行了一礼,对望舒说道:“原来是慕云、慕雪两位长老的门下,小生刚才倒是失礼了,还请师妹到时莫要留手,虽说刀剑无眼、法术无界,不过请师妹放心,小生定会注意的,绝不会伤了师妹分毫的。”
“欧!”“好小子!哥喜欢!”“滚下去!”“在那娘们衣服上多开几道口子,让弟兄们饱饱眼福。””美女,还是下去吧!回去等爷爷过来好好疼疼你吧!”“就是,不如和我一起吧!包你满意。”......四周的人群听完了秦寒的话后,纷纷热闹的欢呼起来,各种言语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望舒听完了秦寒的话,脸色初时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四周各种不堪入耳的蜚语铺天而来,望舒的薄面一红,银牙一咬,“看剑!”左手一捏剑诀,腰间的佩剑连同剑鞘“嗤!”得一声便向秦寒直刺了过去,一股彻人心骨的寒风随着望舒的话音四散了开来,全场寂静,只剩下抽气、吸气、搓手的声音。
看到这里,见到那柄佩剑,柳鸿的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先前和他比斗了两场的那个蒙面女子。那长剑带起无数的残影向秦寒呼啸了过去,秦寒迅速抬起右臂一格挡,“碰!”的一声重响,足下带起一溜火花,秦寒一直向后倒退了数十步方才停稳下了脚步,右臂上灰光闪烁,待灰光散尽,“咝——”在场的许多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秦寒的右臂早已石化,青褐色的衣袖不知碎裂成多少碎片洒落了一地,露出了花岗岩的色泽,上面长满了尖利锋锐的利刺,右手是刚才的五倍左右,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三倍粗细的石臂上以肘腕处的轴线中心为原点,裂出了无数的缝隙,如密集的蜘蛛网一样,上面传来“沙沙”声,不断有细灰、碎石掉落下来,变成血肉散落在地上。
望舒收回佩剑倒背在背后,冷漠的看着秦寒:“如果你就这么点本事,那也太让我失望了。”
秦寒闻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抬起右臂“啊!啊!——呀!呀!”在阳光的映射下无数石化了的筋脉、血管狂暴而出,如同一条条虬龙布满上面,顿时已经是原来三倍粗细的石臂又猛增了一倍的大小,不管上面已经开出了无数还在不断扩大的裂纹,秦寒看着望舒,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说道:“师妹这会可要当心了,在下要使出杀招了,此招威力实在是太大,我目前还不能掌控的住,师妹现在认输还是来得及,免得等一下误伤了可就不好了。”
“哼!”听到秦寒这么说,望舒连带着剑鞘一起舞动长剑,身形不动,长剑在右手中飞速旋转了起来,直接刮起了一阵强风将秦寒吹旋出了光壁向人群中撞去,围观的人群急忙四散挤开以免受到这无妄之灾,如水面形成了凹陷的水涡一样,凹陷了开来,只留下站在前排的三个人依旧是巍然不动的停留在那里。
见秦寒向这里撞了过来,左边的一位身穿长衫、长腿、长臂、身材修长面目冷峻的青年男子,飞身一跃,一脚就将撞来的秦寒踢出了旋风中,向擂台的另一端直挺挺的飞撞了过去。那男子视旋风如无物一般一振长衫飘落了回去,惹得围观的众人一阵拍手叫好。
不过看到秦寒转向后向自己这里撞来的观众,心里可就是大咽苦水,好死不死,好偏不偏的偏偏是撞到了自己,当下也是四散挤开。瞬间露出了一个凹陷将里面的柳鸿给露了出来,柳鸿正要上飞躲避时,站在柳鸿身后的红衣少女似乎为了回报柳鸿的一击之仇要不然就是回报刚才拥挤时柳鸿对他的“非礼”,竟然用手顶着别人好让背贴紧自己的前胸!想到这里,红衣女子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双手结印,口中低声念叨有词。柳鸿像是撞上了什么又像是被一只大手拿住,身体感受到了某种束缚,束缚自己上飞。正当柳鸿惊疑不定的时候,秦寒已经飞身向柳鸿撞了过来,那巨大的石臂上带满了尖刺正对着柳鸿。
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寒,看着离身体越来越近的石臂,看着上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尖刺,柳鸿的瞳孔不禁一阵紧缩。正要挥臂格挡时,那站在擂台另一处的裁判摇了摇头,捏了捏自己及胸的长须,带起一道残影瞬间就出现在柳鸿的身前,接住了秦寒,转过头看了柳鸿一眼,说道:“小伙子,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能躲就躲,不要再像一个傻子一样呆站在那里。”说完扛着秦寒,转身向擂台飞去。待老者飞走,“哈!哈!哈!傻子!”“就是!师兄你瞧他他那呆样,连闪都不晓得闪,不知是哪个白痴师父教出来的。”“飞鞋!不是吧!想不到一个刚结丹的雏儿也跑来看赛呀!”“小朋友,叫声哥哥,哥哥给你钱买糖吃。”......听着周围的言论,柳鸿的双眼瞳孔处丝丝灰色气流不断翻滚游动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现开始还似那毛毛虫慢爬,现在就如同蛟龙翻海腾空,一股暴虐的神色从柳鸿的眼中闪过,“瞧!还脸红了,呦,这莫不是生气了吧,我好怕怕!”
看见了柳鸿的身影,听完了那老者的话后,望舒眼中闪过诧异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柳鸿,听到那些对柳鸿地嘲笑后,望舒不可置否的一笑而过,突然,望舒,感到心跳猛然加速,“扑通、扑通”的跳了个不停,无论修炼元神还是肉身对危险都有一定的预知修为越高的深的越是如此,只是元神远高于肉身罢了。望舒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好看见了柳鸿眼睛里充满了暴虐异常的神色,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如那蛮荒之地未开化的凶兽一般,不!更甚之。
“这场比赛,六十七号望舒获胜!”在望舒走神时,那长须老者在擂台上宣布道。“欧!!!”围观的人们顿时鼓掌,大声欢呼了起来,顾不到嘲笑柳鸿,声如雷鸣,响彻天地!
“呃。”柳鸿被这阵掌声惊醒了过来,捏住心脏,汗如雨下,“我,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刚才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的想法?”看着自己的双手,柳鸿惊疑不定的思考了起来。
“六十九号方华、七十号古木上场。七十一号段鸣,七十二号甯昔准备。”裁判在擂台上大声叫喊道。
望舒正准备转身下台时,那将秦寒踢飞出去的男子旁边的那一位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眼眸之间转盼生情,一张刚毅如剑削的脸,有如天成的少年公子,对望舒一抱拳行礼道:“在下秦慕南,不知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居所在,也好拜访共探仙法道术之奥妙,鄙人乃混沌上品血脉,相比能配得上姑娘的花容月貌、无双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