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看着众海盗俯称臣的模样,这才才走出舱外。她先将令旗收进怀里,然后才向着钟六道,“钟岛主起来吧!”
钟六这才连连称谢的站起来。
莺儿又向钟六道,“钟岛主请回吧!这些你们绑来的家伙,便请你们还将他们带走。那个领头穿锦服的家伙可是个肥羊,有他一个,便胜过我们这儿一船了。就请钟岛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吧!”
那钟六垂着手,站在一旁听着,就好像一位晚辈正在聆听长辈的教诲。看的俞仁暗暗称奇。忍不住问了身旁的李玉一句,“莺儿这丫头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旗,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李玉笑着道,“这,你一会儿去问她了。这丫头,一向鬼头鬼脑的,我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便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位钟六已经向莺儿连声的说着,“不敢”,然后便匆匆的退回了自己的船上。走前,他们果然只带走了李显忠他们几人,而这艘船上原本已被押到甲板上的人们,则连一个头丝也没碰。
这一船的客商见这一伙海盗恶狠狠的来了,却在没有经过任何交手后,便灰溜溜的手了。也不由的都暗暗称奇。不过,他们都亲眼见到了钟六对莺儿的恭敬,他们知道,这一切,必然都与这舱内的人有关。可是他们谁也不敢打听。
钟六等一伙人走后,大家便都各回各舱去了。但对于方才出现在甲板上的那一幕,虽然每个人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一人敢提,甚至连私下谈论,也没人敢。
打走了钟六,船老大走了上来。向莺儿恭敬的磕头致谢。莺儿将他扶了起来。船老大却没有走。莺儿见他似乎yu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便问,“怎么,船家莫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那船老大果然恭敬的道,“回姑娘的话。确实是还有一事要向姑娘请教。”
“什么事,说吧!不必这样拘礼。”
船老大这才道,“方才我看了天。海上只怕很快便要来大风。我们必须要找港口停靠才行。我是想问姑娘,我们是要向南赶,去泉州靠港避风呢?还是回福州避风?”
莺儿看了一眼船老大。“这个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我们家小姐。”
那船老大便恭敬的站在舱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李玉出了船舱,走上了甲板。她站在甲板上仔细的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海水。这才把船老大叫过来。
“你去通知他们,马上回航。大风只怕不久就要到了。南下泉州是来不及了,按这个风向,我们应该还可以在大风正式到来前赶到长乐避风!我记得那儿也有一个稍小些的码头。应该可以帮咱们躲过这一次的大风。”
船老大答应一声,便马上去了。
果然,船老大走后不久,海上便开始刮起了风。然后便跟着下起了大雨。
起初,这风雨都还不太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风越来越大,雨也越下越大了。
这时,船舱里开始进水,而码头仍然还没有看到。
俞仁还是平生第一次坐海船,以前他坐过一次江船,那种江风朗朗的感觉着实很爽。他本以为,坐海船一定更爽。可没想到他还没感受到爽的滋味,却先接连遇到了几次危险。
俞仁这才jing觉,如今的海船,可大不同于后世的海船。这些船不但没有动力,而且船体也都是木质,远不及后世的坚固。这种船在海上航行,那是非常危险的。一遇到大些的海风便可能会有沉船的危险,更不要说还有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