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又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王麻子,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周家兄弟是我等三老看着长大的,什么人大伙还不清楚吗,莫非以为我等乡邻好欺负不成!就是告到官府,我等也有话说。”
“王麻子!你欺人太甚,我周勃和你不死不休。”周勃气得满脸血管爆涨。
“各位差役朋友,这王麻子是我等的仇人,诬陷我等,不足为信。”屈东大笑一声,道:“无凭无证,诬陷他人,王麻子,你不怕官府的棍棒临身吗?”
“证据!你们挑着的箩筐就是证据。哼!”王麻子冷喝一声。
一听这话,十几个衙役一阵混乱,就要过来拿捉人。
“都别动,我们几人愿意跟随差役去官府拜访郡县老爷,你等带路就是。”屈东厉声一喝,继续说道:“你等也只是办差而已,既以做到,何苦相逼,非要闹出事,死伤几人不成!”
听到这,十几个衙役也是心中一惊,看屈东几人牛高马大,身材魁梧,特别是2米高的赵大,肩挑着根粗大的扁担,很是惊人。相互对望了几眼,沉默下来。
“赵大,你挑着箩筐跟上。”屈东见镇住了众衙役,连忙吩咐,“这里有一镒金,各位差役兄弟拿去喝酒,我们几人带着这箩筐和你们一起去官府再谈,如何?”
屈东说得这话,听得周勃心中感动不已。
这时,衙役们见有钱拿,犯人又去和郡城老爷自己商谈,却是皆大欢喜,拥着众人就朝官府而去。
沛县城府衙,屈东几人被衙役带入侧堂。
此时侧堂里面有一人严肃的坐在那,身着麻布大衣,腰戴粗石玉佩,看上去约有三十多岁,一双眼睛透漏着智慧的目光,一副儒雅的样子。
屈东凝神望去,但见这人头顶数百股巨大的白气冲顶而上,白气根根洁白粗壮,中间一根金黄se的本命云气挺立,一颗淡红se的小小官印在云气中悬浮不停。
屈东心中已经猜测八、九分,这人虽不是主官,也应该是府衙里的长吏,手握重权。
“萧大人,被告之人带到!”衙役说完,分成两排站在旁边。
屈东暗自点头,这沛县城里姓萧的,难道此人便是萧何,这时候已经是长吏了,不愧是汉初三杰之一。
“何人是原告?”萧何这时询问起却不严肃,甚至还带上些微笑。
“回大人,是小的告官,这几人身带利刃。”王麻子规矩的回答着。
“大人容禀,我等是会稽郡山民,到此贩卖陶瓷,因山中野兽甚多,这才带些木刀防身。”屈东却是有些睁眼说瞎话,“在下屈东,因祖上感念大夫屈原,所以姓屈。”
萧何jing明能干,办案严明。但是有一桩,其父亲原是此地县令,秦军到后投降,被免了职。新任命的县令因是秦人,不熟当地事物,这才提了萧何做长吏。
萧何家族对秦国却是一点好感都没,这时一听连越地山民都感怀屈原大夫,不禁有些眼眶湿润。
楚国好啊,想当年楚国时,自己家族在这十里八乡的,多风光啊,要什么有什么,哪还用看别人脸se!好汉难提当年勇,好景难再啊!
屈东看萧何满脸感怀都不加掩饰,显然这些衙役都是心腹不怕避讳,心头大喜,接着说道“大人,木刀上涂了陶瓷釉料,所以这王麻子才以为是真刀,而且这王麻子和我等有仇,也不细看,以为是大把柄,这才上告。”
说到这里,屈东高声大喊“还请大人可怜我们山民生活艰难,法外开恩!”
“这,这,怎么会有那样真的木刀,拿把出来,再让我看看。”王麻子听屈东说的诚恳,也有点怀疑起来,毕竟先前因为惊吓也没细看,走到赵大的箩筐旁就想掀开盖着的麻布。
“看个屁,滚!”赵大一脚就把王麻子给踢到了墙角。
两旁的衙役一瞧,就要上前。屈东看着,急忙喊道“大人,这王麻子有何资格查看。”
萧何对赵大很是欣赏,朝衙役摆了摆手,听到屈东喊话,说道“既然如此,由衙役拿一把上来,我亲自查看。”
灌婴一听,慢慢移动到赵大身边,却是打算突起发难。
萧何不好糊弄,要查看,怕是难以躲过,屈东也有些头疼,突然心头一亮,喊道“大人,始皇帝登基,天下祥瑞,我等山民也是欢欣鼓舞。会稽山中风云大作,出一巨石,被山民拣到砸开,是一块珍奇宝玉。我们几人愿意献给始皇帝陛下,请大人代为转奏,以赎我等罪过。”
屈东一咬牙,打算借这皇帝登基做文章,谁知道话刚一出口,就看见萧何神情厌恶的看着众人,表情很是冷谈,惊堂木一拍,“这些山民怀篡利刃,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