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边没人的时候,陈锐却陷入沉思,这次出兵本来就透着古怪,现在越发如此。前些天卢植突然对自己冷淡了不少,然后就打发自己出来,而且没提什么任务的事,好像不管自己只要出来一趟,不管成败都算完成任务的样子,偏偏又给了自己诺大的权力。好像厌烦自己却又忌惮自己的样子,陈锐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有什么可令他忌惮的。
青州的黄巾实力就强了许多,陈锐等人不敢再随意出没,反正又追不上敌人,干脆在敌人必回之路上等候。动用手中的权力命令几个县令一有大股骑兵的消息就通知自己,陈锐直接带部队驻扎在东阿。
这东阿县令倒是个妙人,远远看见陈锐等人救关闭城门,召集青壮守城,动作快的让人惊讶。
“东阿县令听着,我们乃是奉卢中郎将之命前来剿灭叛军的,快快开门备上粮草劳军。”
城头一阵混乱,站出来一位相当年轻的文士。朝城下道:“空口无凭,可有文书?”陈锐命人送上文书,这县令又道:“县中紧窄,房屋破旧,劳烦司马在城外驻军。”惹得士兵们一阵叫骂。
陈锐想想也是,答应了下来,令手下噤声。这厮又让陈锐等人坐筐吊着进城,这下连陈锐也恼了,把卢植给的持节拿出来,那县令愣了一下却还是不开门。一副要杀便杀,反正就是不开门的架势,活像个泼皮无赖。
陈锐这下子没办法了,也是挺佩服这家伙的,令手下们赶紧扎营,仅带着王建进了城。
陈锐上了城墙,装作发怒道:“县令大人好大的威风。”
那县令不紧不慢道:“不敢,前任县令畏敌逃走,在下得吏民推举,名不正言不顺,大人即到,草民正好将这东阿县交给大人。”
陈锐忍不住心里夸了声漂亮,这人没有朝廷任命,虽得吏民推举,但毕竟是个麻烦,现在他自承不对,主动辞官别人就不好拿这个针对他。而且辞谢县令之职后,自己那持节的权利就对他没用了。这番临危受命、功成身退,颇有一番侠义之道,正合时下风气,他必然因此扬名,今后重入官场必然轻而易举。可惜自己就成了反面配角,必然臭名远扬,都说读书人最狠,果然没错,这家伙坏透了。要是自己不懂这么多弯弯道道,以为是这家伙服软,高高兴兴的罢了他的官,那就中计了。
想到这里,陈锐突然换了副笑脸,道:“县令大人不必如此,刚才只是和大人开个玩笑,我陈锐最佩服的就是大人这种不畏权势的人。辞官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这一城百姓赖你得保,他们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弃他们而去呢?”
那县令吃了一惊,很快平静道:“司马大人教训的是,下官鲁莽了。我听说京城有个‘强项尉’陈锐,莫非就是大人?”
陈锐惊讶道:“正是本官,县令大人消息挺灵通吗。”想了一想,也是,自己办了天然居,有捧出了“洛阳八骏”,是个读书人都应该听说过自己,那强项的名号应该只是附带。不过这家伙仅由一个名字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不简单。
那县令突然换了副相见恨晚的表情:“下官程立,早就听说过司马大名,如今的见,足慰平生。君以强项闻名洛京,我却以强项见于君前,实在惭愧。”
陈锐愣了愣,还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这么夸自己,你就不害臊吗?不过程立这名字好熟悉啊,在哪听过呢?哎,对了,好像曹cao手下的程昱的原名就是程立吧。原来是这位大神啊,陈锐那一丝的不快不翼而飞,反倒配合道:“哈哈,洛阳有个‘强项尉’却言过于实,东阿的‘强项令’才是名至实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