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各部组织人手安营扎寨自是不提,期间黄巾几次来犯却都在宗宝手里损失惨重,也就不再自找没趣。由于大军带的东西太少,营寨实在很简陋,不过这还没什么,粮食却是急缺,第二天就组织骑兵趁黄巾没反应过来,劫掠被黄巾占领的县城,至于这些地方的百姓是否无辜实在没人有心情去理会。
这样来来去去又是十几天,不时有一队队黄巾进入巨鹿,卢植不得不后退十里扎寨,双方也你来我往打了几次,面对官军大队骑兵,黄巾实在感到无力,每次都是首先败退,要不是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还有巨鹿这样的坚城,恐怕他们早就坚持不住了。
这天,陈锐刚带着部下席卷了一小部黄巾得胜归来就被卢植叫到帅帐。
进来时,卢植还在假寐,听到陈锐进来,揉了揉脑门,淡淡的道:“坐吧。”
陈锐:“卢师叫下官有什么指示?”
卢植:“你那重骑训练的怎么样了?能上战场吗?”
“这个。”陈锐迟疑了一下,才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怕重骑不能上阵太久。”实际上重骑的训练远比陈锐想象的要简单也要困难。这人穿上一件铁甲,似乎连对外界的感知都削弱了,心肠也硬了许多,寻常士兵第一次杀人的不适也不适用于他们,正像后世的坦克兵和空军一样。只要掌握在冲阵时如何正确使用武器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一旦冲起来就不是你说停就停得下来的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而困难在于,这时代既无双侧马镫也无马掌,而陈锐也不愿现在就让这两件神器现世,这样一来无论是人员的伤亡还是马匹的损耗都大得惊人。如今陈锐手下已经折损了十三个人,其中有八个都是在训练时不小心坠马,而马匹就更不用说了,原来的三百匹他出征带出来二百五十匹,又送了五十匹给友军,训练又折损四十二匹,还有走失的,如今只有一百二十六匹了。
把这些都和卢植讲清了,卢植听了直皱眉,训练会有这样大的伤亡?到底是重骑本来如此还是陈锐的原因,要是后者的话,这支本来给予厚望的部队可能起到作用?陈锐看出了卢植的顾虑,赶紧保证虽然如此,但重骑的战力不降反升,绝对能圆满完成卢师的任务,又提出让卢植带领军中将校亲眼观看重骑的实力。卢植当场答应,让他回去做准备,下午就要亲自检阅这支部队。
出了帅帐,打听一番才知道后续部队已经到了,在河间郡夺下了几座城池,关键是城内的粮仓都完好无损。大队的骑兵终于可以从收集粮食的苦差里解脱,正巧有一大股黄巾正向巨鹿赶来,卢植是想拿他们立威了。
八十七骑,加上陈锐共八十八骑重骑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宛如八十八具钢铁雕像。这就是卢植和各路将校第一眼看到的重骑,这种无言的威势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发寒。随着卢植一声令下,重骑开始掉转过头,对准平地上草靶,由受检阅的方阵组成了锥形阵。重骑们调转时那样的艰难和缓慢,马蹄踏地声,钢铁碰撞声,甲骑暴躁的嘶鸣声混成一片,显得很是混论。这让不少人舒了口气,开肆无忌惮嘲笑起来。唯有那些接受过陈锐赠马,了解这些战马底细的大概可以估算出这些甲骑浑身的重量,脸se愈发沉重。
终于变阵完毕,八十八人齐声虎吼,开始慢慢加速,轰隆隆如雷声翻滚,虽只有不到百人,却有着千军的气象,那种一往无前,视人命如蝼蚁,蔑万军如草芥的气势让还在嘲讽的众人睁大了双眼。当甲骑与扎得结实,披着衣甲的草靶相遇时,第一排靶子直接被撞飞,第二排毫无悬念的歪倒一地,第三排、第四排也不能作丝毫阻拦。最开始冲在前方的重骑压低重心,侧身平端大枪,不用做任何动作,大枪上都已经串了好几个靶子,只好无奈的丢弃。不过后排的重骑早已越过他们,接过他们的任务,他们只要紧跟着就行。总共二十排五百草靶,一次冲锋下来早已不成样子。众人急忙上前查看,只见但凡倒在地上的靶子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连它们身上的衣甲也全都破烂不堪。想一想自己的部队被这样的重骑冲阵会是什么结果?每个人都不寒而栗,除了用十倍于重骑的士兵结好军阵,让不怕死的勇士用命去填,根本什么太好的办法。而这些黄巾乱贼有吗?可惜一百骑太少了,要是有一千那还有谁能抵挡?不过当了解不过一个月,仅这百骑就消耗了多少财物后,均是大叹可惜和败家。
卢植转身对来到身前的陈锐道:“好,这才真是所当披靡啊,像这样的冲锋你们还可以进行几次?”
不愧是卢植,一眼就看出最重要的问题。
陈锐:“如果冲锋都是像这样顺利的话,可以再冲五次,否则只能再冲两次。”
卢植:“宗校尉,这支重骑暂时就归你手下,明天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