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十里外。
“国舅,等一等,等一等,听我一言。”一个大鼻子,小眼睛的中年文士虚弱的趴在马上,叫住何进。
“子远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话就快说。”何进急迫的说。
原来这就是前去“逮捕逃犯”的何进一行人。自从唐周告密,何进就立刻利用职权之便在洛阳附近布下一张大网。谁知就在唐周告密的第二天,马元义一伙人就迅速从洛阳撤离,更有报告说昨天亲眼见到马元义出城往东逃了。何进不敢怠慢,立刻调兵遣将四处缉拿,更是亲自带人去追马元义。可就在今天早上,山阳县令陈宫抓到“马元义”,严刑之下才知道被骗了,陈宫不敢怠慢,快马来报。
调虎离山,何进知道中计了,又带着人马急返洛阳。
“国舅,你看,大家都疲惫不堪,即使到了洛阳也无济于事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被唤作子远的正是许攸,是何进手下椽吏,颇有计略,被何进倚重。
何进沉吟道:“你是说……”
许攸:“国舅带着少数jing骑回京,直取北军大营,控制住北军,这样无论京中有何变故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何进迟疑道:“这,那马元义为了迷惑我们,撤走了八层的人手。那一点人马如何成事?我们还是不要冒险吧,不然万一陛下没事,我就不好交待了。”
许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不了被责骂一顿,否则一旦陛下不幸,舅爷又不能控制局面,那才是大祸临头啊。”
何进脸seyin沉不定,许攸见他心动,又苦心劝解一阵才让他下定决心。当下,大部队暂时由许攸指挥,何进带着少数人直扑北军而去。
洛阳北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锐一行人骑着快马片刻就到,随手打发了一群在城下摇旗呐喊,雷声大雨点小的乱贼,停下马来傻傻的等着刘宏大驾。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只得抓了二十几个宫娥、黄门才知道帝驾向南去了。陈锐骂了一口晦气,收拾人马又向南去。
却说刘宏等人,路上又汇聚了封谞、侯览等人,队伍越发壮大,却也越乱,走得更慢了。一路数惊,不时有人惊叫“乱贼进宫啦”惹得人群大哗,多亏封谞驱散惊慌失措的人群,更主动断后,刘宏感动之下将仅有的少数jing锐禁卫都交给了他。
好不容易来到南宫德阳殿,这里本是皇帝接见大臣朝见,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刘宏都忘了自己多长时间没来了,摸着龙椅上一层的灰尘,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不由嚎啕大哭。还是张让心眼灵活,陪着哭了一阵,才道:“老奴有罪,老奴才疏学浅,愧对陛下信任,才有今ri之祸,这一切都是老奴的罪过啊。苍天啊,有什么罪过都冲老奴来吧,但求您保佑吾主,保佑大汉朝啊。”
刘宏赶紧扶起张让:“阿父不可,这都怪朕荒唐,不怪你们,你们不过是听命而已,有何罪过?我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从今天起,我要痛改前非。”
张让拭去眼角的老泪,欣慰道:“苍天保佑,陛下终于要做一个明主了,老奴心里这个开心呐,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一副君贤臣忠的感人画面啊,可惜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你们俩都没机会了,啊哈哈哈。”一声尖锐的怪叫突兀的响起,殿门被粗暴的推开,封谞领着一干壮士进殿将刘宏等人包围了起来。
“封谞,你不是断后去了吗?怎么在这?朕的卫士们呢?你要干什么?”刘宏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