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保定陆军军官军校残破的校舍,傅作义长叹,“少年时在此为强国而学,然昔日辉煌已成遗址,六千男儿(保定军校累计六千毕业生)二十年内战耻!何日雪?”
“就在今岁!”
“借贤弟吉言!”
“我却不希望我猜对,毕竟三、五年之后再战与国有利。”
“可惜时不我待。”傅作义摇头,“再往北就是29军的地盘了,我不想见宋明轩他们,我的副官和警卫班会护送贤弟去北平,贤弟保重!”
“宜生兄也保重!这是我设想的几种阵地防御战时的大炮兵工事构筑法,请宜生兄转交晋绥军炮兵部队。”我又轻声加了句,“小心,别当舒民(李生达)第二,留待抗战军兴。”
和傅作义挥手告别,我思前想后还是没告诉他今年5月的变故,但愿一切如故,至于那个替死鬼杨效欧,就随他去吧!(7年5月,荣鸿胪在晋祠宴请保定同学,因只有傅作义系从绥远远道而来,为客,荣请傅上座,傅以有保定学长在座为由,再三推辞不就,后随意抢坐了杨孝欧的座位,杨因在座都是保定同学,也就不拘礼节坐了上座,结果杨宴毕回家后猝死,死后脸面发黑,疑为中毒;正在太原的傅作义闻之,化名登上太原飞北平的客机逃走,从此再未见阎锡山。)
南苑,第29军军部。
“子安贤弟!这位是宋太太吧?两位远道而来,明轩有失远迎!”
初次见面,宋哲元到是自来熟啊?军人向政客的转型期!云雁很快就被一群官太太七嘴八舌簇拥走了,而我只好和29军头头脑脑们一一寒喧,除秦德纯在南京打过招呼外,还都是初次见面。好在俺年纪虽小但辈份高啊!
“捷三兄(佟麟阁,字捷三,29军副军长)。。。绍文兄别来无恙(秦德纯,字绍文,29军副军长兼北平市长)。。。介人兄(张维藩,字介人,29军参谋长、总参议)。。。迎之兄(冯治安,字迎之,29军7师师长)。。。舜臣兄(赵登禹,字舜臣,29军2师师长)。。。彩庭兄(郑大章,号彩庭,29军骑9师师长),呵呵呵!”
宋哲元见我笑,不由问:“贤弟何故发笑?”
“小弟只想请教一下,彩庭兄当年在归德若。。。耿光先生可是心有余悸啊!”(0年5月中原大战时郑大章率西北军骑兵袭击中央军后方,一举突入归德机场击溃警卫摧毁战机2架后撤退;但不知此时蒋介石偕参谋长杨杰等赴前线指挥,专列正停留在归德近郊之朱集车站,只有少量卫队;若郑率部进攻,则蒋、杨肯定是非俘即亡的下场。)
“哈哈哈哈!”
“请问荩忱兄(张自忠,字荩忱,29军师师长)和子亮兄(刘汝明,字子亮,29军4师师长)何在?”
宋哲元答:“荩忱还在天津,子亮陪德国顾问正在来北平路上,大约都是大后日到,子安夫妇先小住几日如何?”
“也好,弟妹路上也疲倦了。绍文兄,还请你这父母官帮我查一个人,也叫郑大章,呵呵,和彩庭兄同名,是个留法归国效力的学者。”
秦德纯也笑了:“呵呵,正好前一阵我们谈起过此人!因为和彩庭同名,所以记住了;他在严慕光(严济慈,字慕光,国立北平研究院物理研究所所长)那里工作,一查就知道。”
赵登禹走过来着我说:“听说宋先生还兼着兵工署副署长?”
周围静下来,莫非来呕气的?我平静一下心情回答:“是的。”
“宋先生莫非不知道这里已是国防前线?”
“知道。”
“那兵工署为什么只给我们29军发了点手雷,也就是大点的手榴弹就对付了?去年答应给我们的战防炮在哪里?”
“这不由兵工署决定,兵工署只负责武器弹药生产,分配权在军政部;这点我想将军也清楚。”
“可宋先生你还是军委会的高参!是你提议把给我们的战防炮挪用到锡澄线上去了吧?”
这么快他们就知道了?我一惊,随即笑着说:“不错,是我提议,委员长批准的。”
佟麟阁插言:“请宋先生解释一下!”
“锡澄线将作为绝对国防线,绝对不容有失;而华北这里我们有节节抵抗的余地,重要性只能放在锡澄线之后。”
“那这里我们靠什么来对付敌人的战车?就你们给的那些手雷?”
来又有人在挑拨离间?“国力衰微,中央也没有办法,和几年前相比,能有这些手雷就已经是进步了,至少在近距离上炸毁敌军战车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中央还会在三个月内给你们提供一个炮兵营,装备我自己工厂生产的20重迫击炮作为补偿,全新的轻便速射炮,性能远比你们的旧式山野炮优越。”我也干脆直说了,“如果你们只知道前者而不知道后者的话,我只能说你们的内线已经被其它派系收买了。”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