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元担忧自己和晋、冀诸州的战事时,“十ri混乱”也沿着历史的轨迹在前进。
韩邦默默的看着太平军的各位统领。
除了朱雀军的统领廖勇因为受伤依旧留在辽州、玄武军的统领治国器镇守虎牢关外,黑狼军统领曹文诏、白虎军统领无病、代理朱雀军的副统领祖狄都来到了帅帐,此外还有一直不吭声的纪刚。
可以说集合了太平军几乎所有的军事将领于一堂。太平军全军二十五万三千将士,在此共集结了二十万,这还不包括被成莫言说服,正在赶来助战的耶律部族。
不过这仅仅代表的是一个数字。
由于萧元不在,使得这支军队并不像以前那样毫无疑义的站在指挥官左右。
曹文诏是治国器的部将,一向只对萧元和治国器信服;而祖狄在加入萧元军之前就已经是大夏的高级军官了,对于韩邦这个在半年前还不过是一名百户而且又生xing好赌的家伙,实在无法产生信服的感觉。
无病虽然是和韩邦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但是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除了对萧元有些畏惧外(这家伙常常在惹火萧元后吃足了苦头,产生了后天xing条件反she),对谁都不买账。即使是萧元对于一旦发了牛xing子的无病,也只好退避三分。
最让韩邦担心的是纪刚,虽然这家伙到目前为止一直保持沉默,但是韩邦很清楚纪刚其实是萧元在军政方面放置的一只眼睛。尽管到现在为止,韩邦有自信凭着自己和萧元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产生危机,但是他实在没有自信和正在掌握着越来越大的权力、越来越像一个枭雄的萧元之间,这段友情还能持续多久──不论是萧元这一方面,还是自己这一方面。
如今,虽然韩邦巧施妙计,夺取了大批北狄军的战马,做出了yu图强行攻城的态势,逼得安平守军龟缩城中之后,便大摇大摆的杀过临时分界线,进入到北狄控制的中心区域来。但是,随后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韩邦居然传令各军在渡过渭河后,背靠河流安营扎寨。
如此一来,萧元军就部署在了晋城、安平、冀州三城的中心地带,虽然背靠渭水,避免了背后安平的威胁,但是却要面临晋、冀两城的大军压境,而背后却是河水阻路,深陷绝境。这绝对是任何一个正统的指挥官所极力避免的境地,也引起了帐下诸将的反对,一时间太平军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韩邦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能说服这些将领的话,整个战役也就不用打了。
“各位对我的安排还有什么意见吗?”
最终,韩邦还是打破了这个沉默。
“我有意见,”祖狄首先站了出来,说道:“兵法云:摆阵应该右侧背靠山陵,以为依据;左侧前面为水,以为屏障。如今将军反用背水阵对敌,自陷绝境,是何道理?”
韩邦不屑的道:“兵法是用来活用的,不是拿来做教条的。兵法上不是说过:陷于死地而后生,投之亡地而后存吗?我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安慰士兵,不懂兵法的白痴。
首先,如今我军急于求战,如果一味攻城根本无法短期内夺取晋、冀诸州。只有摆出这样的阵势,才会引诱慕容无忌来同我们进行主力决战。
其次,我军成立不久,大幅扩员,难免良莠不齐,萧元又不在军中。只有把大家置于死地,才能使人人各自为战,拼死杀敌;如果置于生地,你们谁能保证自己的部下不会临阵脱逃?”
众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太平军成立时间太短,为了应付大量的战争,又抽调了大批青壮,使得兵员的素质不能得到保证。以前在萧元的个人魅力和名将传奇的激励下,还能够奋勇杀敌。如今萧元不在,即使这些高级将领之间都不能够团结一致,更不用说下面的数十万大军了。
过了一会,曹文诏方才发话道:“将军如何肯定慕容无忌一定会来?如果慕容无忌坚守城池的话,我们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一定会来,也不能不来!”
韩邦坚定的说道:
“别忘了还有周文俊和赵裴的军队。如果他的主力守在晋城不出的话,周文俊就会攻打冀州,赵裴就会攻打安平。如果他不救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被分而歼之;如果他救援的话,无论去哪一城,还是不得不过我们这一关。与其如此,还不如一上来就和我们决战,争取战争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