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守不住?为何守不住?”
老兵不想守吗?从来都只有战死的英雄啊,“十万日军,十万日军啊,我们三十万部队都没有挡住,现在就剩下一个三十五军,顷刻之间就会灰飞烟灭。”
当兵的都不是傻子,他们也明白局势,他们也明白留下来就是死。
青年望着越来越多的逃兵聚集过来,他痛心疾首,不忍目睹“难道,难道,战之必败,就不战了吗?就不战了吗?”
中国和日本作战,能赢吗?
当然赢不了,那,就不战了吗?就把诺大的中国拱手相让吗?就把四万万同胞任人宰割吗?
已经聚集了五十多个逃兵了,溃逃一旦开始,将如洪水决堤,愈演愈烈。
青年张开双臂,“来吧,来吧,你们这些喊着保境安民的山西兵们,若要逃走,就从我的胸膛上踏过去吧,来,踏过去吧。”
五十多个兵面色耸动,没有一个人动作。
他们敢吗?谁敢?
青年奋声高呼“尔等高喊保境安民,保境安民,如何保境?一退千里吗?如何安民?抛之如履吗?这家国,不光是我们的家国,也是尔等的家国啊,怎么逃?你们要怎么逃?”
就这一个青年,将五十多个杀人不眨眼的兵拦在眼前,谁也不敢动,他们打不过这个青年吗?当然不是,就算最弱小的一个兵也绝对能干倒他。
可他们敢吗?
战端一开,当兵的都知道上了阵地就要死,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会死,是,他们也会跑,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死。
可是,那些军官们,却不这样想,他们有了仕途,有了权利和资本,他们总觉的自己不该死,谁都该死,只有自己不该死,可是,姜玉贞将军不是死了吗?郝梦龄中将不是死了吗?
一个军官绕过士兵和青年,从一旁悄悄溜过。
青年冲上去抓住了军官的衣服“来,从我身上踏过去,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军官不理青年,奋力挣脱,无奈青年抓的太紧,死活脱不开身。
几十号兵都在看着啊,这些军官,真他嘛不该当军官啊。
军官发狠,一脚将青年踢到“去你嘛的。”
我已经走到跟前,我看到军官将青年踢倒的时候,手已经扣住了扳机,就要抬枪干他。
“砰。”
有一个人,已经开枪了。
是小猫儿,他刚刚运送伤兵归来。
那个军官被一枪击倒在地,我走上前,扶起青年“先生,要不要紧?”
青年看到我的军装,“长官,不能逃啊,不能逃啊。”
我回过身,望着五十多号逃兵“回去。”
他们哗的转过身去,走了。
在这个国家,知识青年如同英雄一般受人尊敬。
整个中国革命,都靠这些人啊。
我的身后,传来了青年的声音。
“长官,吾欲投笔从戎,长官可敢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