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么,怎么你们连口也不敢动了?”冯林山看一干经纶院学子没有人理他,个个都是埋头苦干的样子,知道他们是怕了自己,心中愈发得瑟。
“兄弟,说句话呀。”眼看无人理会,冯林山得意洋洋地走到一位经纶院学子身边,伸出手戏谑地拍着他的脸颊,说道:“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嘛。怎么?敢怒不敢言啊,经纶院的废物们。”
那位被冯林山打脸的学子,一脸怒容,自觉蒙受了奇耻大辱,却又发作不得。光是冯林山那一身暴露在外的横肉就已让人畏惧三分,更别说他身上穿着的短衫用的是上等锦缎,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物。
见到自己同学受辱,端羽心中愤怒,却又觉得难以出头,只得把目光投向林锐。
林锐凑巧和他分到一组,作为一开学就被钦定的班中管事人员,又是本组的负责人,这种时候,自然是他要出面的时候。
只是林锐和其他人一样,假装在一旁忙碌得起劲,看似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身为司徒之子,林锐当然认得出前来挑衅的是冯林山。若是其他人,他自觉还能说上两句,但是冯林山,他心想还是算了吧。人家的爹可是敢甩自家爹巴掌的人物,这个时候凑上前不是自讨打嘛。
看到林锐一副孬样,端羽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对这位纨绔的厌恶和鄙夷更是加倍。
“哎,这不是司徒家的大少爷么。”就在端羽心中暗叹之际,冯林山从他身后经过,径直走到了林锐的身边,捏起林锐的双颊,不无挑衅地说道:“林家少爷的脸就是白嫩啊,像姑娘一样能挤出水来。上次听说你挨了别人的一巴掌,前几ri你爹又被人在朝中甩了一巴掌。长这么水嫩,却是挨人巴掌的命,可怜啊可怜。”
因为暴风雨让丰京重创一事,身为掌管百姓、土地事务的司徒,林远道在朝上挨了某位武夫一巴掌在床上躺了数天,可是最近朝臣中议论最多的事。而这个扇林远道巴掌的武夫就是冯林火。这本是朝中秘事,只有朝中人能嚼嚼舌头,如今被身为冯林火幼子的冯林山说了出来,不仅抖了林锐的家丑,更是**裸地在打脸。
老子在朝中受辱,自己又在这大众广众之下被人凌辱,林锐气得浑身颤抖,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是实在不敢啊。自家老子挨了别人家老子一巴掌还得忍气吞声,人家小爷再来给自己一巴掌,他也只能忍着。
“哈哈哈”,眼看着林锐都不敢对自己有任何举动,冯林山心中更是得意,大笑着说道:“都是孬种,瞧你们这帮自视甚高的经纶院学子,一个个都像是见了爹的崽子一般大气不敢出。什么书生多傲骨,我看一个个都是软骨头。”
将目光转向林锐身边的另一位经纶院学子,冯林山一把揪起那位学子头发,说道:“哎,这位小哥,你也长得挺标致的。”
“你是在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端羽知道再让冯林山横行下去,迟早会轮到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冯林山听到有人居然敢出头,放下手中学子的头发,一脸恶意地望向正怒视着他的端羽,说道:“哟,还有人敢出头。不错嘛,你叫什么名字?”
端羽看他向自己走近,冷冷地说道:“你不配知道。”
言语间,端羽已是将手伸到了自己腰间,抓住了腰上悬着的天思笔。
冯林山看到他这举动,如剑双眉一蹙,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se,问道:“你可是曹子期?”
“不是”,端羽摇摇头,将天思笔握于手中,说道:“既然你是来挑衅的,那就出手吧。”
冯林山听闻曹子期之名,一直渴求和他一战,却未曾和曹子期碰过面。眼见着一个身材比在场众人都要矮上半个头,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坚毅和自信之se的少年站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曹子期。
虽然听到端羽否认,冯林山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是端羽握笔的姿势,还是那股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傲气,都告诉冯林山,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念修能动用毫锥发出攻击的唯有到了会意期悟了化念的修士,如今端羽握笔在手,显然就是告诉冯林山,他有着会意期大圆满的修为,敬请赐教。
拥有节流期修为的冯林山,自幼受那位曾经身为玉宇替天行的父亲调教,可不惧任何同境之内的对手。节流和会意同属第二境,纵使端羽到了会意期大圆满,也不过是和他同境而已。他自认同境无敌,自然不认为端羽能够超过他。
只是,他觉得眼前这少年这般年纪,却有着会意期大圆满的修为,必然是有深厚背景的人。据他所知,经纶院中可没有这样年纪轻轻就到会意期大圆满的天才。眼下,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不得不谨慎些。
看到冯林山犹豫着没有直接出手,端羽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催促道:“你既然自认不是君子,就请赶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