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确实不远,也就隔了个州,快赶慢赶五ri就到了。说是快赶,是公差想早点完事,说是慢赶是郑屠后来实在是走不动路了。郑屠饿走了两天,路上停了一天吃点东西缓一缓,然后又被饿赶了两天。来到开边堡牢城营时,郑屠已快不像人了。
纵是郑屠原来油水丰足,一人就可捆头大肥猪,可历经一顿板子,三ri枷跪示众,及这五ri的路上折磨。郑屠如今已是轻轻一推就能倒的人了。
可这并不算完,公差解到自然是交接文书回去了,可郑屠却还要过上一关,这就是太祖武德皇帝旧制,初到配军,要先吃上一百杀威棒。
这一百杀威棒,就是个很强壮的人也会被打个半死不活更别说现在这郑屠了。当然这旧制归旧制,执行的总是人,如果配军一来就上下打点好,这一百杀威棒就可免了,比如说是借口生病体弱等等帮你一拖再拖,拖拖也就没了。可如今这郑屠哪里有钱去打点?要知这无钱打点,这营头差拨却会另一个嘴脸,那是你真有病、真体弱也会说你是正常强壮要过上那一关。
哇呀呀,那个惨,此时的郑屠已明白,他是彻底的栽了,他的人生也就到此要结束了。被带入点视厅的郑屠趴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是等死。
这郑屠却也是该死,他一杀猪的竟然还能做大款骗se骗财,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点不满的,这没拿到钱的营头看着文书也是暗暗定了要严格执行制度的决心。
可事有机巧,人有命数,这郑屠却不该是绝在这杀威棒下。
这就又要说到那舒福德了。
且说舒福德一听郑屠是被配到了开边堡就一道烟的跑了出来。
舒福德为何如此急?原来这开边堡不在别处,就在这德顺军治下,归德顺军管。他要赶着去救下这郑屠,在那个杀威棒前救了郑屠。
舒丽儿倒是听鲁成的劝告,把鲁成说成是恶人,想以郑屠的事来吓住舒福德,但她不知道,在舒福德心内,这郑屠虽是个人物可也不比他强。为何?在舒福德心内这郑屠毕竟只是个杀猪的,可舒福德的依仗是那个便宜姐夫,是官。在这个层面上,这郑屠能和他比吗?
这就又要说到舒丽儿和舒福德的经历不同了,舒丽儿以前的花魁生涯,那些官员也以一睹为快来奉承她,使她没感到官员的威势和可怕。可舒福德不同,他在底层打滚却深深明白官员的威力。
所以,如果舒丽儿说鲁成也有后台高官,这舒福德说不定也就罢了。可一个杀猪的郑屠却不能吓到他,他反而另起了一个心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舒福德相信,这郑屠被弄了个家破人亡,郑屠对鲁成的仇恨绝对是比山高,比他舒福德的恨还深。而他,作为德顺军都指挥使的“小舅子”却是可以轻松的去免了郑屠的那个杀威棒,然后把郑屠弄出来一起对付那鲁成。再不济,让郑屠这个成名人物给自己出出主意也好。
舒福德就是本着这个想法一刻也不耽搁的快马去救郑屠。
舒丽儿那么一说,这舒福德急着一赶,这时机就刚刚好,就在郑屠被带入点视厅要被打板子时,舒福德就到了。
都指挥使的正红小舅子到,这管营就屁颠屁颠的迎上去问好。
舒福德也管不得其他,气喘嘘嘘的开口只问:“渭州的郑屠可否被解到?”
营头见舒福德赶得如此急,那定是来救人,内心一阵庆幸,指指趴在地上等死的郑屠说,“舒哥儿,此人就是。”
舒福德一看,半死不活啊,就呆了“你,你们打过啦?”
营头赶紧道,“舒哥儿,他刚到,还未曾被点过。”
“那他怎么这样了?
“他可能是因无钱打点,路上就被弄成这样了,不过还好,将养将养就能恢复。”经验丰富的营头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舒福德这才松了口气,“哦,那行,这样,我也赶累了要去休息一下,你们也让这郑屠吃点东西养养神,完后就把他带我那儿,我要跟他说话。给,这些你们拿去买酒喝。”舒福德说着就塞过一包银两。这混混也学会做人了,没有光凭那“小舅子”的身份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