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今天怎么没来?”魏铁锤不死心的四下张望。
方潮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真傻还是假傻?她可是大当家的人!”
魏铁锤一怔,随即爆了起来:“你不要乱讲!我是找她比试比试身手。”
方潮生嗤笑道:“都在一条船上共事,以后机会有的是。你急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她的身份可和咱们不一样。你行事最好顾忌些。”
“我才没那么龌龊!”魏铁锤愤怒的低吼。“你乱讲!”
方潮生没好气的道:“谁说你龌龊了!我是让你注意点!你行事坦荡。别人看在眼里可未必如此。总之,你要不想给你家里人惹麻烦,就不要总想着找梅四娘。比试么,以后会有机会的。”
魏铁锤愤愤的在喉咙口嘀咕了几声,低声抱怨:“你们这些脑子七弯八绕的人,真可怕。”
“可怕?”方潮生冷笑一声,“看在大家是同一批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声。别以为上了船就万事大吉。上了船才是危险的真正开始。茫茫大海上丢条命实在是太简单了。”
说罢,他冷冷的转向而行。挺直的脊背在路面拉出一条孤单的背影。
魏铁锤怔怔的看着。
“锤子哥!锤子哥!”同一批被选入的另几个人围了上来。“你今儿露的几手可真威风极了。我看见有好多老船员都说你厉害呢!”
魏铁锤回过神,惊喜的道:“真的?船上的前辈真的说我厉害?”
“可不是,你今儿不是把方潮生都打败了么?”一个人说道。
“就是。就是。要我说,方潮生哪有我们锤子哥厉害,他就是侥幸才得了第一。结果呢,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最是瞧不起人。”又有一人接话。
“是啊。锤子哥,以后我们可就跟着你了,咱们一块儿上船的,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拜托。
魏铁锤被团团围住,满口答应:“好说,好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一众人说笑着走远。
殷如行拨开头顶的杂草,从路边钻出来。吐掉口中含着的一根青草,呼出一口浊气。好像人际关系很复杂啊?
幸好不关她的事。耸耸肩,回去吃午饭。
她们这批新人操练了二十来天的时间,终于到了飞鲨号出海的时间。
岛上的三艘船,一般来说不会全部出海,总有一只留在岛上保养,以防万一。每艘船有三个船首。一个大船首,左右两个副船首。大船首是做主的头,左船首负责海船航行事务以及后勤斗战神帝。右船首负责战斗事宜。手下有若干战斗小队,每队二十人,设队长一名。按照数字来排,第一小队是最厉害的,其次是第二小队,第三、第四、第五。这五支小队一百人,是船上最精锐的战斗力。再往下六七八九十小队共一百人,是第二阶梯队。再后面的,就是普通战斗力的啰啰了。
殷如行这一批新进人员或三人或两人,被打散开来分在了数字超过十的几个小队中。
右船首姓窦,满脸络腮胡,人称窦大胡子。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单裤,将一群手下纠集到甲板上训话。赤裸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黝黑的肌肉紧密结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上了船,就给我老实点!”训话是分批的,他们这一茬战斗力普通,窦大胡子依旧冷苛严厉,威风凛凛的在百余人面前来回走动:“我不管你们是好汉还是蛟龙,分到哪里就是哪里!想进前十小队的,可以。只要在干活的时候拿出真本事来就行!到时别说前十小队,就是前五小队,甚至第一小队都没问题。可我若发现有人私下里搞七捻三的做小动作,别怪我窦胡子不给自家兄弟面子。照船上的规矩,一律扔到海里喂鲨鱼!”
这一番训话是有来由的。上了船才知道,由于战斗人员多,纵然飞鲨号体积庞大,能够提供的条件也非常有限。船员基本是十个人一间房,大通铺。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有定量。只能说吃饱,美味那是没有的。而水,仅仅是够喝,再多一点点洗漱而已。身上会脏?忍着。
这是最普通的船员待遇。而十至六小队则不同,他们是四至五人一间房,食物更为丰富,水更多,可以洗漱。这还没什么,最让人眼红的是,前十小队队员有酒的份例。虽然只一点点,在这群飘在海上的汉子眼里,还是金贵的不行的待遇。比用水量的增加更为人眼红。
前五小队的队员待遇就更好了,两人一间房,依旧是食物、水、酒分量加倍,质量据说也有很大改善。十个队长的房间是两人一间不变,使用物品更为精致。酒也是更好的酒。隔一段时间还可以洗一次澡。这里要提一下的是,第一小队二十名队员的待遇和十位队长相同。
所以说,为了更好的待遇。这群海匪们是不择手段的想进前十小队,成为那享受优待的一员。
而到了此刻,殷如行才深深感受到了金当家给她安排的小妾身份的好处。
首先,按照她的队员位置,纵然无须和一群男人挤通铺,分到的也是一间小而憋气的杂物间。几乎除了摆下一张窄窄的小床以外就什么空间都没有了。但是,她现在是金当家的妾。所以么……她大摇大摆的住进了金当家的豪华房间。
嗷嗷!这真是太好了!男女大妨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吧!殷如行迫不及待的在通风的角落处铺了张席子,今晚就睡地铺了。
饭食还是自己的定例,不过水是一定要打劫某人的。女人是水做的,那么一点点水只够喝而已。不洗澡还能忍忍,不洗脸漱口她可受不了。
金当家眼睁睁的看着她登堂入室,忙忙碌碌的给自己搭建小巢穴。堂而皇之的拿起他水壶里的水洗脸漱口。
“你真要住这儿?”
“当然。”殷如行用清凉湿透的布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在甲板上晒了一上午,她身上都快发馊了:“你放心,等干完活分了红,我的份例提高了,我把水还给你。”
金当家决定不去提醒她此时水比彼时水珍贵的道理,又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碰你?”
“你要碰我?”殷如行吃惊的转过脸,想了想,勉为其难的道:“好吧。不过我要求做完以后洗个澡。”
“噗——!”金当家被呛到了一大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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