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黄的师兄走过来插话道:“山里什么没有?师妹不用担心。每年都是这样过来了。补给绝对够。”
童师兄笑道:“比如山里有虎。虎皮做的背心就很暖和,到时定给师妹留下最漂亮的一块。”
黄师兄笑嘻嘻的指了指背后的弓箭:“还有狐皮,火红火红的漂亮极了。若看见了,一定也给师妹射回来。狐狸尾巴做的围脖,最是暖和好看。”
方印然不甘示弱的道:“还有熊皮,熊皮做褥子暖和。师妹你内力弱,晚上垫着熊皮睡觉定不会着凉。”
几人说的热闹。远处的长辈们看着也觉得有趣。陈师伯笑眯眯的对宁湛道:“你今年可不得清闲了。”
宁湛哼了一声:“一群小崽子,跟没见过姑娘似的。”
陈师伯忍俊不禁:“别院里当然有姑娘,山里一走几个月一叶倾城,天才太子妃。往年可不是一个姑娘都见不着?今年有了师妹,自是要献些殷勤的。”
“多事!”宁湛不满的冷哼。“被他们这么一护,还能锻炼到什么?”
陈师伯顿时失笑:“阿湛,你这徒弟才收了几个月?不会就真指望她独自去猎猛兽吧?你也太心急了。这第一回,也就是见识见识。有师兄们护着也好,深山里猛兽多,真要伤着了可是得不偿失。”
宁湛冷声道:“我带的徒弟,不分男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他们护。难道我护不住。会让她伤着命?”
陈师伯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那是。那是。”收个如花似玉的女徒弟也有很多烦恼啊!师兄们太多,太殷勤。
前方吹起了猎哨,响着很有节奏的长短声。
宁湛看着那几人还在说个不停。遂沉下脸。悄没声息的走到殷如行身边。就听那方印然还在吹嘘:“那次,我去水边取水,忽的就觉着身后有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盯着我看……”
他背对着宁湛,没有发觉某人正盯着他在看。殷如行和童、黄二位师兄却是看见了。吓的脸都变了颜色。方印然见她脸色不对,还笑道:“师妹,你别怕。咱们习武的人六触灵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都是有感觉的。不会傻乎乎的受险。”
殷如行觉得自己的脸皮一定被扭曲了。童师兄吓的不敢看宁湛的脸。黄师兄到底年长些,不忍心看方印然死的太惨,遂硬着头皮出声道:“宁师叔。”
方印然吃惊的转过头,嘴大大的张开合不上。浑身僵硬。
宁湛冷冷的看他一眼,转头面对殷如行:“这是集合出发的哨声,会吹三遍。长短频率记住了吗?”
殷如行哑然。
宁湛周身的空气异常森冷,目光锐利:“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晓哨音的规律。你又有什么资本嘻嘻哈哈,连听都不听。进了山里,还等事事都让人提醒吗!”
殷如行羞愧的低下头:“师父,我错了。”
宁湛森冷的站着不动她。哨声停顿。他道:“第二遍。”
“是。”殷如行忙用心去记。
他缓缓的转过目光,对上那几人:“要出发了,你们还打算呆站多久?”
方印然一个哆嗦,慌慌忙忙的行了一礼:“师叔,我去了。”
童师兄和黄师兄也屏声静气的行礼告辞,各自去找各自的长辈。步子迈的贼快。
三遍哨声过,各就各位,准备出发。
宁湛和殷如行排在队伍的后方。边走边对她道:“第一天一般不会遇上什么猎物。最多是兔子野鸡之类。也就是些吃食。不必过度捕猎。越往后面大型猎物越多。不过要记住我们进山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无止尽的射杀。而是为了锻炼猎杀、在深山中生存的能力。只要储存够了食物。一般来说没有必要去无度的厮杀。便是遇着狼群也是一样,弟子们练习的差不多了,长辈们会带你们施展轻功离开。绞杀灭绝了兽类不难,只是这样一来,几年一去,这山里也就不再有猛兽了。”
殷如行听着暗暗心惊。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了。这么一座危机四伏的庞大深山,她的师门驾轻就熟,年年进出,还有着一整套的放养猎杀规则。他们这是把燕凉山当做一个大型训练场了吧?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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