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不必介怀!”众人纷纷出言。
苏默含笑摆手:“那就谢过各位的理解了。眼下,我便要借着陆家的手,将咱们苏家的事情,给理一理!既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已经没有更多的原料来源了。那便突出陆家的围堵,生丝没有,那就收购棉花!天下棉纺,以苏松为主。只不过,苏松远在华东,华南地区的棉花大多只是自给自足大有盈余。趁着这个空隙,增加棉布作坊,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绕开敌军的防线,成功打破突围!好啦,大概的战术,便说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担心的,或者别的意见,都在这里,说道说道吧!”
苏默说罢,众人便收回目光,轻轻着这三份机械图纸,一份技术资料。大脑纷纷开动起来,稍待,便交换了一阵目光,斟酌了一会言辞后,最先发话的,还是苏水华。
作为主管楚练绸庄的负责人,苏水华无疑对纺织市场这一刻了解最为深刻:“公子所言甚是,苏松之地,速来有‘买不尽松江布,收不尽魏塘纱’的谚语。故而,棉布市场实际是十分广袤的。松江布虽然盛行天下,但其倚重之处还是江南地区,乃至京畿之所。对华南,华西之地固然影响力深厚,但路途渐远,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市场空间!”
众人眼睛纷纷眼睛大亮,若真的如此,此次突围,大有可望啊!
希望在前,大家纷纷欢欣的时候,也更加谨慎了。
于是衡州楚练绸庄掌柜丘明生小心翼翼地询问:“大掌柜所言,小人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应刚落,苏水华还没开口,苏默就立马接上了:“关起门来说话,议论的是苏家的未来,只要你觉得对苏家好的,就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这里是论是非,不讲情面。当然,若是觉得自己的颜面能够大过苏氏利益集团下的利益,那也成!”
苏水华放缓脸色,应和道:“不错,苏某也是如公子一个意思。明生就说罢!”
这一次,苏默没有简单用苏家、宗族这样的字眼。而是说了一个很陌生的词汇:苏氏利益集团。
这词一出来,大家转眼便明白了许多。苏默这是刻意淡化宗族的形象啊,苏家要发展,只是靠宗族内出现的人才显然不可能。
一个合格的人才不仅需要忠诚,而且也要才能。对于一个亟待发展的世家势力而言,有时候才能往往比忠诚更加重要。至于能否压抑住手下人的不轨之心,那自然是考研领导人的手腕和智慧了。
苏默特意用这样一个词,便是告诉大家,苏家的发展,就要有唯才是举的心态。吸纳更多的有才之士进入宗族,给与信任!反过来,他们也会珍惜这个机会,给与忠诚和才能。
而丘明生这个非苏氏族人,却得以进入苏氏核心的人。除了他是老资格,有本事外。显然也有苏默要发出这种信号的缘故,故而,闻弦而知雅意,大家便明白了苏默的心思。
听了这话,丘明生脸色泛红,目光明亮,整个人一时间都好似年轻了十岁一般,起身,朝着苏默恭敬一礼,又是朝着苏水华拱手致意,这才道:“在下有几问,湖广一地的棉布市场既然有如此大的利润空间,又存续了这么久,那为何无人去填补?依着陆家势力之巨,为何不开办棉纺作坊?放任如此巨额利润?”
丘明生说完,苏水华便迅速回复:“这个市场空间存在已久,但并非无人去占据。不然,这天下的商人去了哪里?只不过,松江布产地苏松为华东之地,供应整个江南烟柳繁华之所已经很不错了。并不能真的衣被天下,供应整个天下的布帛。当然,整个江南自产的棉布,在供应完江南京畿等头等地方后,也是有数量不菲的余额。这些余额,被各地云集苏松的布商运到了天下各地去贩卖。而湖广这个广阔的空间,显然也有商人去贩卖的!”
经过苏水华这一提点,丘明生转瞬就反应了过来:“大掌柜所言,在下明白了。衣食住行,衣为头等大事。只要人活着,便要穿衣服。故而,天下布量何其之巨,岂是区区几个商人能够满足的。更何况,还只是松江布的余额!这个市场百年来,大家都以为是没有的,因为已经被这些贩卖的松江布的商人给占据了,又有本地布帛充数。但实际上,似是被占据了,但还有巨大的空间!”
“原来如此……”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有巨大的市场空间,那便意味着有巨大的利润空间。苏氏这个战车,也就能越发远行,大家的腰包,当然也能越发肥厚!
苏水华继续道:“至于陆家的问题。那便涉及到南方地区的势力分布了,陆家之盛,在于其为湖广土著,不仅在湖广一省之地势力庞大。更是依着武昌这九省通衢之地,将影响力从四方扩散,其势力,自然数以倍增。为世家之首,他人难撼分毫!更兼则远在湖广,地控楚脉其余七家所难制,故而这才得以数次引领风骚!”
提及这个,大家都是凝神,这个对苏家有致命敌意的对手,每每提及,都是一阵难过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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