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苏默还是书院的学子。
依着书院在这片地方上庞大影响力,谁敢殴打书院学子?至于苏默为之付出的代价,暂且不表。
只提苏默报上了名号,全场就为之静谧了下来。
一个名字,带着迫人的力量让场内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苏默迈步入了绸庄,在丘明生感激和如释重负的目光之下,站在绸庄的台阶之上,向全场所有人。
而一路上,但凡苏默要走去,众人莫不是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路。尤其一些目光游移的,更是激动得厉害,逃也似的跑开了。
苏默不顾这些人的目光,只是站在台阶之上,面对众人,气势昂扬,带着强烈的自信。
这种自信,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我以我的名誉承诺!”苏默声音清朗,全场寂静的情况之下,传的格外遥远:“任何有从楚练绸庄出售的货物,只要合适理由要求退货,都将得到允诺,楚练绸庄负责退款,如果是质量问题,可以退双倍的款项!”
“对于生丝收购,有收购凭据的,承诺退款。楚练绸庄有一套完善而齐备的原材料购入体系,有长期合同的契约,也有收货收款支付款项时的文书。任何有这些凭据的,可以退款。但若是没有,楚练绸庄拒绝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非法欺压!”苏默说罢,场内短暂一阵骚动,但在苏默再次发话的时候,迅速平息:“现在,请生丝退款的排在我左边,请丝绸退货的排在我右边。”
“大家都是衡州这等大城市的天朝子民,不要让那些番邦蛮夷了笑话!”说着,苏默又是一句话,平息了所有人急切想要涌入的想法。
不错,衡州作为江南的文化中心之一,历来都有番邦蛮夷之国的人过来求学。比如琉球,朝鲜,安南,乃至东瀛以及南洋诸国。
当然,因为地利的原因。来自安南和南洋诸国的土人居多,时常出现在大街之上,个子矮矮,皮肤黑黑的南洋留学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热闹的机会。
故而,苏默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是抬头挺胸,了几眼人群之中那些小黑矮,傲然地自觉排队了起来。
书院在衡州,自然也让衡州的各种书院特别多。完全不同于历史上的衡州,在华朝的衡州,人人好似骨子里都带有一股子文化都市的傲气。
就连贩夫走卒,也能说几句古文,辩几句经义。如此文风之盛,自然是让衡州出的杰出人物远超历史上所在的衡州。而三百年下来积累的文华之气,也让这座城市内的居民有一种和别的地方截然不同的气息。
苏默镇住了场子。
丘明生也重重松了口气,此刻,一干小厮也纷纷忙碌了起来,苏默和几个重要的客户打了声招呼,朝着众人一礼,消失在了楚练绸庄后院。
全场平息,苏默却感到沉重无比。
若不是苏默及时赶到直至了这一场情绪濒临失控的危急,楚练绸庄将面临怎样的危急?
而且,到现在,官府依旧没有动作。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且,根据苏默从上层官场上的来的讯息,尽管陆家在此事之上绝对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但陆家的力量并未直接作用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上。
唯一有陆家的痕迹,也只是陆记丝绸铺子提高了收购价格,并且大规模实行长期包买合同。
在桑蚕并不发达的湖广,陆记这一首趁人之危不仅玩的漂亮,而且时机选择十分精准。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之中,苏家已经无力调动更多的资源去和陆记丝绸铺争夺原料。
而陆记也显然下手狠辣,不仅抢购了大部分的生丝,而且用的还是提高价格长期购买。
提高价格自然会大举获得生丝原料卖家的好感,同时稳固交易关系,而长期合同,更是保证了生丝卖家利润的时候,斩断了苏家以后反攻的念想。
苏默不住地思索着各地汇总过来的情报,脑海急剧转着,时间讯息而过,即将进入傍晚的时候,得到消息迅速赶来的同学已经到了楚练绸庄门口,苏默收到丘明生的报告,衣颜徽和仇天五人来了。
“不见!”苏默十分肯定:“就说我已经休息了!”
丘明生得了回复,正当苏默继续翻阅着情报的时候。再一次敲门声响起,苏默苦笑,大声道:“就传我已经入睡了,抱着大美人睡了!”
“什么大美人,难道衡州四朵金花轮流找你来了?”一把推开大门,仇天气哼哼的,其余四人都是神色不悦,向苏默,转眼却被关切掩盖。
衣颜徽调侃着:“还是苏默你觉得我们来,真打扰你找清倌人的雅兴?”
苏默苦笑更甚了。
此刻,卢象升、谢世晋、仇天对视一眼,纷纷道:“下午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苏默神色一僵,目光落在衣颜徽身上,又了仇天:“此事,不应当牵扯到你们身上。再说,我惹的大麻烦,我自己来背就够了。并不想将你们也牵扯进去!”
苏默知道几人除了卢象升是小书香门第外,其余人都是大富之家。但再怎么大富,就算有了书院学子的牌子,在面对陆家这个庞然大物的情况下,恐怕也是无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