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南探亲的队伍离了镇南关,继续前行,又走了两日,来到平南关。岳雷传令三军扎下营寨,便问众兄弟:“那位哥哥前去闯关?”韩启龙、韩启凤说道:“我们兄弟俩前去试探一番。”说罢就带领人马,来至关前,高声叫道:“守关将士,快些报知总兵,我等是太行山义士,要往云南探亲,快快开关放行。”那守关将士慌忙飞报与总兵知道。那总兵巴云,生得身长力大,闻报大怒,随即披挂,提刀上马,带领三军,一声炮响,冲出关来,厉声大喝:“何方毛贼?擅敢闯关!”韩起龙拍马上前,向巴云作了一个揖说道:“将军不要生气,我乃韩起龙是也!奉太行山公道大王牛皋将军将令,保岳公子往云南探望母亲,望总兵开关放行!”巴云听了哈哈大笑道:“原来就是岳雷一党。本镇奉秦丞相钧旨,正要捉拿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这回你们怪不得我,都是你们自取灭亡。”韩启龙听了说道:“将军休要动怒,我们都是忠良之后,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们何罪之有?请将军看在岳元帅父子屈死风波亭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巴云听了把刀一摆,说道:“也罢,你若胜得我手中这刀,就放你们过去;倘你本事低微,败在我的手下,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韩启龙听了也不答话,举起三尖两刃刀,劈面砍来,巴云举刀迎住。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战有十数个回合。韩启龙卖个破绽,驾住巴云的刀,腰边抽出钢鞭,只一下。打中巴云背上。巴云叫声:“不好!”口吐鲜血,败进关去,把关门紧闭。
巴云回到后堂,睡在床上,只觉得脊背疼痛难耐。家将慌忙进内去报知秀琳小姐。小姐忙来探视父亲,但见父亲脸色煞白昏昏沉沉,情况十分危急。秀琳小姐忙请军医前来治伤,一面与众将商议守关之策。忽然军士来报:“关外贼人前来讨战。”
秀琳大怒,披挂上马,手抡日月双刀。带领人马出关,大骂道:“你们是那方蟊贼,竟敢打伤我父亲!快纳命来!”韩启龙抬头一看,但见那员女将:头戴包发烂银盔,扎着斗龙抹额,雉尾分飘;身披锁子黄金甲,衬的团花战袄,绣裙飞舞。坐下一匹红鬃马,执着两柄日月刀。再看她生得面如满月。眉似黛山,眼含秋水,口若樱桃。好似仙女下凡,风姿卓卓。韩启龙见了满心欢喜。他拍马上前叫道:“女将报上名来,本大爷从来不和无名之辈交手。”
秀琳小姐听了,面露愠怒说道:“我乃平南关总兵巴云之女巴秀琳是也!贼将何名?”韩启龙回道:“我乃太行山牛大王部下大将韩起龙是也!你父亲已被我杀败,你乃柔弱女子。何苦前来送命!快快开关,让我们过去。你若是未曾婚配,我倒要娶你做个夫人。”秀琳大怒。骂道:“贼将竟敢侮辱我!你伤我父亲一鞭,正要拿你报仇。不要走,先吃我一刀!”说罢就抡起日月刀,飞舞砍来,韩启龙将刀架住。两马交错,你来我往,刀来刀往,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秀琳小姐招驾不住,勒马败回。谁知那马不进本关,却落荒而走,韩启龙拍马紧紧追来。秀琳小姐一路败下,来到一个尼姑庵门口,认得是问月庵,就下马叩门。尼姑开门一看,见一员女将,仔细一看,却是巴总兵的千金,慌忙接了进来。众尼问道:“小姐为何如此摸样?”秀琳将战败之事说了一遍,又说道:“师父,将我的战马牵到后边藏了,我暂且躲在房内。倘那贼将追来,你们指引他进房,我在房门后一刀将他砍死。”
众尼见是小姐吩咐,只好依计而行。一切安排妥当,恰好韩启龙赶到尼庵前,不见了秀琳,心里寻思道:“前面并无隐藏之处,必定躲在尼姑庵里面,待我进去查看一下。”韩启龙想到这里,便跳下马来,把马拴在树上,来叩庵门。尼姑开了门,韩启龙问道:“各位师父可否见到一员女将来到庵内?”尼姑们说道:“有一个女将被人杀败了,躲在里面,我们不敢隐瞒。”
韩启龙说道:“你们带我进去看看。”一个尼姑二话没说带着韩启龙向一间屋子走去。来到屋子外面,尼姑说道:“那女子就在这房内,小尼不敢进去。”说罢抽身便走。韩启龙见房门掩上,心中暗想:“他必然躲在门后暗算我,我得防着点。”于是把刀放下,手提钢鞭,一脚把门踢开。秀琳果然在门后,飞出刀来,要砍韩启龙。说时迟那时快,韩启龙将鞭架开日月双刀,把身一钻,突然出现在秀琳背后,将秀琳双手拿住,夺去双刀,拦腰抱住秀林叫将起来:“天南地北,我们在此相遇,也是姻缘。况你我郎才女貌,正好相配。不如我们就在这尼姑庵效于飞之乐,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