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支支五颜六色的令旗,却没有一面令旗能在绵绵小雨中展开,只能依靠各队临时队官拼命吹响铜哨,结果是越吹越乱,十几分钟过去才勉强整理好歪歪斜斜的队形。
“听说咱们现在用的铜哨,是将军亲自设计的?”浑身铠甲全是水珠的总教官厉易良来到朱道临身旁,也和朱道临一样不戴斗笠不穿蓑衣。
“没错,由虎山庄园造船作坊一群能工巧匠制造的,分为军用、民用两种,民用的外形要圆浑一些。军用的细长一些,因此声音也尖利许多,听说后面出产的两批已经打上‘虎山’标记,你觉得好用吗?”朱道临像聊天一样轻松问道。
厉易良咧嘴一笑:“挺好的。声音能传出两里,要是在耳边吹响,保准半刻钟听不到别的声音。”
朱道临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厉易良身后两位匆匆跑来的副总教官,两位副总教官连忙把脑袋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解下扔到一边,脸上全是窘迫之色。
朱道临转过头。掏出特制的防水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随手收回去,继续望向台下已经看出形状的12个方队,觉得差不多了便提起侧边的铁皮大喇叭,扯开大嗓门开始发飙:“所有穿蓑衣戴斗笠的,都给老子扔了!”
铁皮大喇叭果然好用,把朱道临的洪亮的声音传出老远,身后高高耸立的狮子山再反射回音,多厚的绵绵雨幕都拦不住,颇有点声传十里的澎湃气势,震得队伍前方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军官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摘掉斗笠脱下蓑衣扔在泥泞之中。
朱道临等最后一个军官脱掉蓑衣,这才提起铁皮大喇叭继续吼道:“今天集合,前后用去二十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再加一炷香……也许有人说,正下着雨呢,我们都是新兵,刚练几天时间,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好吧,这回老子不怪你们,不怪任何人,和你们一样,要怪就怪这贼老天!可是,在长达七天时间里,仍然背不出三十条军法军令,你们还能怪下雨?怪到你们头顶上的贼老天吗?”
“告诉我,你们还能怪谁?”
全场鸦雀无声,一片肃然。
不少方队前方的正副队官开始微微发抖了,都知道台上那个和自己一样冒着雨举着各铁皮大喇叭的人不但是顶头上司,还是人人敬畏的杀星啊!笔直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淋雨的炮队教官吴老六,被他下令打了十鞭子伤还没好呢。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朱道临在成千上万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注视下,再次举起铁皮大喇叭大声吼道:
“现在,老子和你们一起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背诵三十条军法军令,各队只要有一个人背不出来,所有人都要在这陪他,老子就站在这里,直到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全都一个个背熟为止!总军法官何在”
“属下在!”
高台侧下方的玉虎急忙跑到台前中央,肃立听令。
朱道临对着铁皮大喇叭恶狠狠地命令:“执法队全部上马,展开警戒,谁敢逃出队伍,不管他是官是兵,也不管他什么来头,立刻给我砍下他脑袋!”
“遵命!”
玉虎打了个寒颤,飞快跑向自己的百人执法队,带着麾下百人冲向西北面的马圈,纷纷牵出战马骑上去,略作整队便打马冲向大校场外围,按照执法队训练要求,两两一组分散开来,很快拉开距离,呈半圆形堵在13,000官兵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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