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玉片上的字迹,在艳红变得很暗很暗,几乎要成全部成灰'色'时,终于停止了淡化的趋势。
“小宝贝,你别吓祖母。”老夫人颤颤的站起,巍巍的站在主座一侧,手指抚上了玉牌:“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祖母还等着你回来举行成人大典。”
“啪哒”清泪顺腮滑落,滴在玉台上,飞溅似珠弹跃。
“老家主,小少爷不会有事,”慕慧就算已经心中一片冰凉,还是一把扶住了老夫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八年前,小少爷跳下落河时,玉牌失'色',后来小少爷化险为夷,这回也定会平安无事。”
“母亲,我要去玄武。”端木雨抹了一把眼泪,双手紧握着桌面:“花岛,交给母亲和伯父兄弟姐妹们守护,我要去千雪身边,看着她,护着她。”
“我们都去。”君临、水寒、水空明齐齐站起。
“我们也去。”鬼脸、慕景、知秋、红连城同时跟着站起。
“去吧。”老夫人闭了闭眼,再睁目,容颜似乎苍老了十年,眼中尽是疲惫:“纵然小千雪留话绝不许花岛族人擅自前往那里,我也同意了。”
“君临、水寒,空明、慕景、慕慧、鬼脸可以一起去,其他人,不许。”老夫人威严再现,绝不含糊。
“老家主,我们身无所负,请允许我们同去。”知秋,红连城顾不得其他,抢前力争。
“不能。”老夫人直视两人,绝不松口。
“母亲,伯父们,大家,珍重!”端木雨一刻也呆不住,重重的一礼后,忍痛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直掠。
君临、水寒、水空明、慕景、鬼脸、慕慧同时拔身,紧随其他。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几人还才刚掠起,都还没到院子中央,明明暗暗的光芒一闪,七道人影一闪便挡在了一群人前。
七人七'色',一字排开,中间一人黑'色',左右分别是红蓝橙绿白金,个个皆面罩火纹面具,其中,最中间与白'色'衣袍的两人还是少年身形。
端木雨、君临几人直直的顿足。
“见过太长老!”端木雨在收足的瞬间,便弯下了腰。
太长老?!
“参见太长老!”老夫人与端木家的几人恍然一惊,又瞬间低首。
“嗯。”七声轻应声同时响起。
又在同一刻,一身蓝袍的人突的一抬手,手中道道浅蓝'色'光芒乍闪,化为一片细雨,点在了端木雨、君临、水寒三人身上。
分筋断脉手!
“太长老……”端木雨一个冷抖,悲声切切。
“咝”老夫人等人倒抽了一下凉气,满眼愕然。
蓝衣不为所动,直到点了一遍后,才收手。
“回去,坐着。”红袍长老一挥手,浅蓝现后,将几人送到桌边。
“祭台上的灵珠暗然,族主有险,你们,可是准备去那里?”黑袍太长老慢慢的踏下虚空,一步一步的走向几人。
“是!”端木雨恭敬的应着。
“前任太长老留下族主传下的密令,未得传召,任何不得离岛去玄武,谁敢擅自行动,封脉禁足,”黑袍少年瞬间站到了几人面前:“你们几人,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好好守在花岛,不许离开主院半步。”
“太长老,千雪有难,为父母怎可坐视不顾,请太长许我们赶去保护我们的孩子。”君临心急如焚,怎奈玄力只有一半,想偷跑也无力。
“你们可知族主当初为何不让你们几个陪同么?”黑袍长老暗暗一叹,一双清亮的眸子瞅着了端木雨。
“你们若相陪,如不慎落入敌手,那后果,你们可曾想过?”白袍长老声如刀峰,直刺人心脏:“昔年族主灭司马,远赴沉沦,只为血脉亲人,若有一天有人用你们的命要挟族主以命为换,那时,你们可曾想过,族主会如何?”
微微一抖身子,端木雨默默垂目。
“你们的力量太弱,不足以为族主解忧,”红袍长老接着甩出一句:“你们去,只会让族主分心,可明白?”
“我……”君临心口一堵,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端木意,传令族人,没有太长老的命令,任何不得给这几人解经脉封印。”冷冷的甩出一句,黑袍少年转身:“都候着,待上任太长老传回消息时再议。”
白袍与另几位,扫了几人一眼,跟着转身,不过一瞬间,便人影杳杳,去如黄鹤不复返。
“千雪……”端木雨往后一退,呜咽着再次泪落如雨。
水寒、水空明握了她的手,咬着唇。
老夫人缓缓的又坐了,默然无语。
有比冰块更凉的悲凉气息,在小院中慢慢的腾起。
与这同样的,西海泪泉眼周围亦是一片寂静。
雷痕、虎腾、青断山站在海沟壑边,盯着下方,个个大惊失'色',那泪泉眼脚下的一群人,更是浑身战兢,不敢有丝毫差错。
仿佛连四散晃动的海水都静止了般,泪泉眼边是死一般的寂。
而麒麟泪滴内,随风的惨白的面,在悄然中回恢了一丝血'色',唇角隐隐的浮出了一丝放松。
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不用担心。”默默的念叨了几遍,随风晃着小腿儿,慢慢的爬了起来:“千雪又躲过了一劫,你们赶紧的打起精神来,等这里的禁箇解除后,我们一起去寻她。”
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