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众多村民愤怒了起來,他们一起想要揪住那白玛。
然而这个冒牌的年轻白玛已穿着白色大衣,偷偷的往山下溜去。
唐风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福尔马林药水和那数码相机,几个跳跃,已追上了那年轻的白玛,然后一伸手,便将那猥琐男提到了空中。
“别……别动手,”年轻的白玛用普通话哀求道。
唐风道:“给我个不动手的理由,”
年轻的白玛汗珠不禁流了下來,他被唐风扯着衣领,呼吸有些困难,道:“我……我真的是名医生,我的爷爷也真的是白玛法师,我承认我有龌龊的想法,但是我真的能救村民的性命,而且我用福尔马林去把小惠父亲腿上的烂肉消掉,难道不对吗,我沒害人,”
唐风直视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或许你真的是医生,或许你真的救过人,但是你如果把福尔马林倒在大叔的腿上,只会让他的腿腐烂的更快,另外,你不该用自己的小聪明去愚弄这些哈尼族人,你,侵犯了哈尼族人心中的圣地,所以,你去死吧,”
说着,唐风往那悬崖边上走了两步。
年轻的白玛不禁大惊,他怎么也沒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严重的后果,叫道:“你不能杀人,我罪不该死,你也是学习过法律的人,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唐风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我不杀你,你也逃脱不了哈尼村民的惩罚,所以,你还是感激我吧,愿你的灵魂能够得到净化,”
说着,唐风猛的一甩手,年轻的白玛便大叫着坠入山涧中。
唐风看了看那圣水和数码相机,然后也远远的扔到了山涧下。
身后传來一阵欢呼声,衣衫不整的哈尼村民纷纷朝着唐风竖大拇指。
唐风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个白玛罪不至死,但是任何人都不能用这种手段去愚弄他人的信仰。
苏小惠则趴在石台之上,看着自己的父亲,泪水哗的就落了下來。
唐风也走了过去,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苏小惠父亲的腿,腐肉已从脚面延伸到膝盖,如同存放了一周的尸体一般,腐肉之上一看不到红色的血,只有一股一股的黑色脓液带着腥臭不断渗出,一处处的白骨漏了出來,而脚上的骨头则已经变成了黑色。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类生命之顽强,即使腐烂到如此程度,苏小惠的父亲还依然坚挺的活着。
唐风深吸了口气,他沒想到苏小惠的父亲疾病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在现代社会,抗生素如此的发达,很难再见到此类病人了,但是唐风知道,只要这种病人一出现,那就意味着抗生素根本沒有作用了。
苏小惠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唐风,道:“怎么样,你能治吗,”
唐风拍了拍小惠的肩膀,说道:“我试试吧,你让村民帮忙,把你父亲抬下山吧,”
哈尼族人都是非常热情的,不仅是对待同族人友善,对待其他族人也是非常的热情,而且非常好客,是一个十分乐爽的民族。
苏小惠的父亲被众人抬下了山,而自有族人去了老白玛家,诉说那白衣人的罪行,羞得老白玛普通晕倒,对老白玛來说,哈尼族圣灵是绝对不允许玷污的。
至于白玛的事情处理,唐风和苏小惠并沒有过多关注,两个人守在苏大叔的床前,沉默不语。
唐风走着眉头,拳头紧握,似乎在思考着方法,良久之后,他一咬牙,然后走到苏小惠身旁,说道:“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法可以选择,第一是迅速送进大医院,进行截肢手术,这种方法的危害就是会失去双腿,而且一旦再度感染,那么就宣布你父亲的死刑了,”
苏小惠眼中闪烁着泪珠,道:“第二种呢,”
唐风道:“第二种就是采取中医上的一种土办法,用蛆虫治病,”
苏小惠疑惑道:“蛆虫,”
唐风点点头,说道:“你父亲的双腿已经腐烂,而且这种腐烂还会继续延伸,直到他整个人化为一瘫脓液,而蛆虫最喜欢的便是以腐肉为生,同时它们在吃腐肉的同时,会分泌一种祛腐生新的物质,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几率让你的父亲完全的恢复,重新站立起來。
但是,说实话,这种治疗方法我也只是知道有过记载而已,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证,”
苏小惠立马说道:“用第二种方法,”
唐风不由一愣,奇怪的道:“为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唐风疑惑,毕竟当人们听到用蛆虫治病,首先反应是恶心,然后是荒唐,但是苏小惠却是立马决定采用这方法。
苏小惠看着唐风的眼睛,说道:“因为,我相信你,而且,只相信你,”